第一部 消失詩人的追慕曲 五(第3/8頁)

“看到近來人奇怪嗎?”

柯雷大大地眨瞭幾下眼睛。然後到此時為止一直插不上話的宓很快就說:

“他是問你最近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人。這一位的海格摩尼亞話還有點生疏。我叫做宓。”

“啊,是嗎?奇怪的人……我總不能說你們幾個就是我最近看到最奇怪的人吧。”

“奇怪的事,你說特別無嗎?”

“……應該是在問‘你的意思是,最近沒有特別奇怪的事嗎?’”

柯雷當場噗哧笑瞭出來。

“怎麼回事呀?原來這邊這位是妮莉亞小姐的專屬翻譯,宓小姐則是那一位的專屬翻譯啊。真是好玩的一夥人。”

妮莉亞是同時受到兩種極端相反評價的拜索斯夜鷹。也就是‘古往今來實力無人能比’這種她自己的評價,以及‘最好先學學逃獄方法才是正經’這種其他人的評價。她對後面這種意見十分憤慨,反問一個夜鷹卻能夠一直追著拜索斯叛亂者到海格摩尼亞來,不是已經證明瞭她的優秀嗎?但是溫柴聽到這樣的反問卻隻是投以冶淡的目光,格蘭則是浮現瞭不值得一顧的表情。

船上的古舊木材流泄出瞭奇妙的氣味。朝左右緩慢碰撞到某些東西的感覺,弄得格蘭十分不安。

在戈斯比的夜鷹柯雷帶領下,一行人來到的地方,是戈斯比郊外流過的耐恩河上,停泊在一個閑靜的渡口邊上的一條廢船。也許從外表上來看那東西很像廢船沒錯,但進到內部之後,會讓人覺得這到底是不是水葬用棺材?大部分的陽光不是來自於小小的窗子,卻是從上方的木材間隙投射下來,在柯雷的臉上映出一道道條紋來。

“你說你叫做宓嗎?你們一行當中有我國的人,這真是太好瞭。”

柯雷從船艙一角的櫃子拿出酒杯遞給宓,然後倒瞭一杯顏色極深的酒。宓在縱橫投進船艙的陽光中舉起瞭酒杯。她噗哧笑瞭出來,說:

“這是夜色。”

柯雷也微微地笑瞭。

“很好的形容。啊,雖然顏色是這樣,但這是非常好的酒。人們自釀的差勁私酒根本是無法相比的。這可是高級品啊,高級品。”

宓等著柯雷說出‘這酒可是從某某有錢人傢偷出來的’之類的話,但是柯雷並沒有這麼說。他反而將杯子轉向拜索斯人們,然後說:

“可是宓小姐怎麼會跟各位拜索斯人一道走呢?難道真像我說的,她是格蘭的口譯員嗎?”

“啊,該怎麼說呢……我們隻是偶然在野外遇見,然後因為方向相同所以一起走罷瞭。”

柯雷一聽就慌瞭。柯雷的慌張從格蘭小小的不舒服上面就可以證明。因為柯雷把酒倒到瞭格蘭的膝蓋上。

“什麼?你們隻是一起走的同伴?不是幹同一行的嗎?”

“不是。”

柯雷轉過頭去,用尖銳的表情望向妮莉亞。然而聽不懂海格摩尼亞語的妮莉亞根本搞不清狀況,隻是呆滯地跟柯雷對看,這樣一來柯雷就對溫柴說瞭:

“這怎麼回事?你的意思是,這位宓小姐不是夜鷹嗎?”

“不是。而且說起這件事,我跟那邊被酒潑到的傢夥,也都不是夜鷹。”

格蘭冶冷地笑瞭笑,但是柯雷卻開始大發雷霆。

“什麼?隻有那個女的是夜鷹嗎?”

“是的。”

“到底怎麼回事?媽的,給我說清楚!”

柯雷雖然對著妮莉亞一陣大喊,但這跟對巨魔彈琴也沒啥兩樣。妮莉亞還是在狀況外,但是看瞭柯雷兇惡的表情,她也用自己的應對方武展開行動。她也開始大吼大叫的。柯雷半是喪氣半是憤怒地將頭轉向溫柴。

“好。看來恐怕你們得有個長長的解釋才行瞭。但是我最討厭冗長的東西,所以長話短說吧。那個叫妮莉亞的女夜鷹,怎麼可以在不是夜鷹的人面前說出夜鷹的老玩笑呢?”

溫柴用感覺很可憐灼眼神望瞭望柯雷,然後按照他的要求長話短說∶

“我是翻譯。”

柯雷的頸部肌肉開始抖瞭起來,然後好不容易才恢復冷靜。

“別跟我說笑瞭。你們以為進瞭夜鷹的老巢,還可以讓你們隨隨便便開玩笑的嗎?你們好像以為這裡隻有我一個人,但是這條船上到處都是我的兄弟,隻要我一句話,他們馬上就會跳出來。”

宓用驚訝的眼睛開始環視四周,但格蘭則是皺起瞭眉頭,手往劍柄的方向移動。聽不懂交談內容的妮莉亞也感受到瞭現在是什麼氣氛,整個身體都緊張瞭起來。但溫柴還是泰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