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滅世魔身,山峰之上盤旋的骷髏海漩渦(第2/5頁)

(原本,我是想以自身的影響力,調動整個華國的大勢對懸空寺進行壓制甚至攻伐,現在想來卻似乎走錯路了……魔道武功,魔道,魔……究竟什麽才是魔呢?)思索著,領悟著,體味著,在教導了阿修羅一段時間武功後,朱鵬留書一封離開了卡蘇乎部。

修行在絕大多數時候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沒有領悟時混在一起也就混在一起了,當心中有所領悟時,朱鵬當舍即舍,連一絲半點的猶豫都沒有。至於次日,郭平與柳月月看到信件時是何等的抓狂,他就不管了。

朱鵬猶如一縷狂風般拂過西域的草原與荒漠,他看到了那一步一跪白發蒼蒼老婦人的虔誠執著,也看到了西域大部分部落頭人的驕奢淫逸,無恥癲狂。

擺脫掉華國軍隊後,朱鵬終於看到了西域喇嘛們對於這片土地與信仰近乎絕對的控制力,猶如螞蟻般的農奴啊,他們用一生血汗掙紮換來的財物,被他們親手高舉,叩拜著,卑微著,渺小無比得奉上給喇嘛上師,一生的財貨積累,為求換取的僅僅只是親吻某一位喇嘛上師的鞋子。

(你們,真的懂得信仰嗎?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信仰什麽嗎?)沒有經過任何思辯的盲信,就如同滔滔大河中極微的金沙,固然有其價值,但實在是太過太過的渺小了。

世人越是愚昧,宗教權力的執掌者就越是貪婪強大。

在人文鼎盛的中原大地上,不事生產的僧侶禁止酒肉等奢侈品的享用,道行極高極有德行的僧人,沒準可以說一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然而在華國絕對沒有哪個僧人敢說自己是修歡喜禪的,一旦被逮到,不說直接被打死,至少也是身敗名裂不可能再獲得信徒了。

這就是經過思辨過濾的宗教,反而更容易產生一心向佛,真正意義上的高僧大德。

而在海外東瀛,因為民眾的癡愚與半開化,執掌宗教權力的僧侶們就可以醇酒美食,甚至娶妻生子,將整個寺院都作為自己的田產財富。

至於西域之地,喇嘛們的權勢得到更進一步強化發揚,他們對於信徒幾乎達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無論是珍貴的財富還是美貌的處子,世人在他們眼中盡是佛奴,而他們自身則是高高在上的……佛。

這些喇嘛們的手掌或者輕輕落在信徒的頭頂,或者落在跪在一旁少女的皮膚上,納影藏行的朱鵬所看到得一幕幕畫面顯得很有些詭異,將神聖與淫褻混合在一起,很是神秘但是依然很肮臟。

(邪教的兩大特點:1、活人崇拜,2、無底線的要求教徒奉獻自我。)昔日東瀛攻略各國,掠奪慰安婦其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但大部分人都忽視淡忘了,東瀛人壓迫自己本國民眾的狠毒殘酷,並不比對外國來得遜色,東瀛女子挺身隊同樣作為慰安婦安撫前線士兵,其記錄是每天接待士兵三百人……一個被強迫每天與三百名男子XX的女人,她真的還愛國嗎?

或者說,已經是瘋了而已。

同樣的道理,這些被西域喇嘛們剝削壓榨盡最後一絲血肉的農奴們,他們真的還有自我,還有信仰嗎?

……

隨著朱鵬的思慮越深,他對於魔道的領悟與理解也就越深。

其人如狂風般穿梭吹刮過這世間,就如同正邪相吸相斥、佛魔相對相持一樣,身化狂風的朱鵬終於一天來到了西域最深處,他也必然會來到這裏。

遼闊的荒原在朱鵬腳步十余丈前,陡然下陷,形成一道陡峭的懸崖,因為這片荒原的地勢極平坦,因此這處下陷如果不走到懸崖近前的話,在遠處根本就無法看到。

眼前這道懸崖極為寬廣,向著荒原的前方四面擴開,兩邊竟然看不到其邊際,然後在極遠處的天邊近頭合攏,最終形成了一個無比遼闊幽深,甚至巨大到尋常人類根本難以想像的天坑!

在天坑裏正中央處,有一座雄偉的山峰拔地而起,山本來是極高大的,只是立於天坑當中因此幾乎看不到,在山地雲霧縈繞間,有無數座金黃色的華美寺廟若隱若現。

峰間的這些寺廟大概就是西域懸空寺了。恐怕,也只能是懸空寺!

哈桑是人間道中的一名“崗恰”也就是沒有牲畜的農奴家庭,在懸空佛國鎮壓的人間道中,崗恰人數最多,也可以說是數量主流的階層群體。

其實,哈桑家本來是“恰哇”有牛有羊,但在他小時候,父親冒犯了一位上師因此慘死,家境從此一落千丈,牛羊被頭人征用霸占,貌美多情的母親也被帶上了佛國,回來時已然瘋癲。

哈桑今年二十一歲了,已然長成了一名壯實的小夥子,他每天都幹著三個人的勞役,只想有一天,能夠從頭人手裏贖回牛羊。

這個念頭遙遙無期,但至少是一個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