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3頁)

再後來,她留學後回國,進入建築設計事務所工作。老爺子重病,肖聞郁接手恒新在美的大部分工作,忙到日夜顛倒。

再沒有發生過像當初那樣的通話。

當初紐約深夜十二點,國內正午十二點。他在見不得光的黑暗裏,她在陽光明媚的白晝下。

可萬物不總是相對相悖,這地球上夜晚在追逐黎明,黎明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將遇到夜晚。

如今一切都恰如其分地停在了晨昏線上,兩者度過漫漫年月,得以相遇重逢。

臥室內,光色影影綽綽。

床頭的木雕擺飾在昏昧旖旎間不小心被伸手碰落,落在地毯裏沉悶的一聲響。混著難耐的,低微哭饒的嗚咽,纖長白皙的手指攥緊了已然發皺的床單。

肖聞郁眼眸一片漆黑郁晦,動作暫緩,低頭吻沈瑯的眼尾。

她哭得根本不受控,泛紅的眼尾淚痕濕潤,微顫的眼睫沾著晶瑩的光澤。在微渺光線下,神色繾綣而緊繃。

肖聞郁的指腹摩挲沈瑯下唇,抵開她陷進唇的齒端,低磁的聲音含了欲,徹底沉下來:

“咬我。”

沈瑯淚眼模糊,幾乎是順從地咬了他的手指。

(————————————————————————————一只小螃蟹——————————————————————)

情潮湧動。

最後沈瑯被抱去洗澡,夜已過半。

她困到眼眸半闔,整個人如同被水裏撈起般酸軟沉重,困倦到了極點。

浴室霧氣朦朧,沈瑯連手指都有點兒擡不起來,含糊著哭久了的鼻音,在肖聞郁頸窩處輕聲開口:“你以前說,要疼我。”

她滿身的痕跡,因皮膚白皙而格外明顯。

肖聞郁替她清洗,眸色轉暗,很低地“嗯”了聲。

沈瑯困到連揶揄的語調都揚不起來了,裹著輕微的氣聲繼續:“可你現在只會讓我疼。”

帶點兒控訴。

像是沉默片刻,在沈瑯困意徹底席卷而來前,她聽肖聞郁啞聲問:“後來還是不舒服?”

“……”

沈瑯還是要臉的。她沒正面回答,決口不提自己嬌生慣養疼點低的事,快轉不動的腦中想了句托詞:

“……你技術不好。”

沒想到肖聞郁沉緩地應了一聲。

“……”

沈瑯撐起神,擡眼看他。

“不太好。”肖聞郁眉目沉然地認了,抵額過來吻她殷紅微腫的唇,低聲接話,“再試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