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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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靠入臨近蘇州一小鎮,一行人下了花船,尋了小鎮內最好的一處客棧,然後楊彥柏當日便領著他那群小花娘們將小鎮內大大小小的成衣館子逛遍了,拉回來一箱又一箱的衣物首飾和胭脂水粉。

“怎麽樣,本少爺辦事還可以吧?”楊彥柏打著扇子,翹著二郎腿坐在屋子裏吃茶,然後吊兒郎當地搖頭道:“你們呀,要沒有本少爺可怎麽辦啊。”

蘇水湄偷偷看一眼這些衣物,都是好東西,可是她不想穿。

“來來來,大家換上吧。”楊彥柏張羅著大家換衣服。

眾人沒有動。

鄭敢心左看看,右看看,做了先鋒。他拿出一件藕荷色的襖裙,在身上比劃了一下,“這個衣裳怎麽穿啊?女人的衣服怎麽這麽麻煩?”

一邊說著,鄭敢心一邊開始脫衣服。

蘇水湄看到鄭敢心露出的大膀子,受驚不小,立刻轉身要出門,然後只覺後衣領子一緊,被人硬生生往後拽了三步。

“別想逃。”

蘇水湄用余光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陸不言。

她努力保持面色平靜,“大人您都舍已為人了,小人我又怎麽會逃呢。”

果然,聽到這句話,陸不言的面色立刻就黑了。

蘇水湄就是要揭他的傷疤,誰讓這個男人總逮著她欺負。她倒是要看看,過一會兒陸不言到底會不會穿女裝。

“撕拉拉拉……”一陣衣料被撕開的聲音從旁傳來,蘇水湄一轉頭,就看到那件藕荷色的襖裙已經葬身於鄭敢心之身,變成了兩塊破布。

“女人的東西太不禁穿了。”鄭敢心萬分嫌棄,然後又挑了一件水藍色的襖裙往自己身上套。

眾人:求求您別糟蹋這些裙兒了。

“那個,老大,您看看這件怎麽樣?”胡離替陸不言拿了件青竹色的襖裙。

陸不言看一眼,沒動,跟蘇水湄道:“替我挑一件。”

蘇水湄震驚地盯著陸不言,以為這個男人犯了瘋病。

“快點,磨磨蹭蹭的。”男人不耐煩了。

這可是你說的!

蘇水湄同手同腳地走到箱子前,一眼看到一件水紅色的襖裙。她把它拿出來,抖開,只見上面繡滿了精細的牡丹花。

又見牡丹花。

蘇水湄細細觀察,裙上大片大片,大朵大朵,皆是顏色十分正的國色牡丹,這樣一條人間富貴裙,一定價值不菲。

“這件?給我。”陸不言拿了襖裙,面色平靜地走入一旁屏風後。可如果細看,卻能看到男人隱隱抽動的額角。

站在屏風後,陸不言仔細看了手中的牡丹裙,立刻渾身僵硬,仿佛一尊被定住的泥人。他後悔了,他覺得胡離手裏那件就挺好。

外頭,蘇水湄還保持著舉起雙手的姿勢。她只是拿起來看看,還沒決定呢。雖然她真的很想讓陸不言穿這件,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主動!去穿了!

“那我就穿這件吧。”胡離艱難地拎著手裏那件他替陸不言挑的青竹襖裙,進了另外一個屏風。

楊彥柏埋在一堆衣服裏,挑了半日,終於挑出一件繡了金邊邊的月白襖裙,勉強符合他高貴的身份。

片刻後,屏風內率先走出一人。

身穿正紅色牡丹襖裙,狹長的身段,修長的脖頸,玉質的膚色,高冷的氣質,再加上那歪歪斜斜的淩亂襖裙,冷艷中透出一股無意識的嫵媚風情。

那蜿蜒而上,盤旋交錯的牡丹,與男人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深入脖領之中,掩在長腿之間,消於腳踝之側,若是再將那一頭黑發落下,該是怎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

美人挑起淩厲眉眼,剛剛換好襖裙還沒邁出幾步路的楊彥柏已經口水泛濫。

“美,美,美人兒……”楊彥柏跌跌撞撞的朝陸不言走過去,沒走兩步,被自己穿反了的襖裙絆倒,然後色心不死的繼續堅持攀爬,企圖觸碰美人高貴的腳,卻不想被美人一腳把手踩成了豬蹄。

“啊!”

在楊彥柏的慘叫聲中,胡離一身青竹襖裙,優雅出場。胡離並非男生女相之人,因此即使穿了襖裙,眉宇之間也是掩不住的男色。不過那雙風情的狐狸眼卻平和了這股男色,乍眼一看,倒也不會讓人認為是個男子。

只是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比較棱角分明的女人。

最後是堪堪套上一件最大碼灰不溜秋大襖裙的鄭敢心……雖已被論為背景板,但卻是塊令人不忍直視的背景板。

陸不言站在最前面,往蘇水湄身上一瞥,看著還沒換衣服的她。

“怎麽還沒換?”男人蹙眉,一身紅襖,白膚,大長腿,再加上那張本就雌雄莫辯的艷色臉龐,十足驚艷。可惜,現在的他叉著腿,裙裾掀開到腰間,冷艷氣質瞬時全消。

十足就是個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