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貼身藏著?意思是要搜身?

反抗?意思是要強來?

蘇水湄瞬時瞪大眼, 下意識後退,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陸不言。

看到小郎君瞬時瞪大的眼,陸不言輕笑一聲,腳步悠閑散漫, 似乎早已將蘇水湄的把戲看透, “心中若無愧, 躲什麽呢?”

蘇水湄退至門邊,她勉強勾起唇角, “若路遇盜賊, 就算心中無愧,自然也是要躲的。”

“盜賊?”陸不言瞳孔驟縮,戾氣隱現。

“只是一個比喻罷了,大人別在意。”小郎君立刻賠笑道。

將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說成盜賊, 這表面看著嬌軟柔弱的小郎君, 實則膽大包天!

見陸不言面色不好, 蘇水湄心中怵怵, 也不敢繼續得罪, 只得開始講道理,企圖用道德來喚醒陸指揮使的良知。

“大人, 你先前說對小人沒興趣, 可現如今您如此作態,讓小人懷疑, 您對小人是感興趣的。”蘇水湄努力做出一副正直不受侵犯的模樣,堅定拒絕職場潛規則。

可惜, 陸不言並不上當,“別拿話激我,你這招已經使過很多次了, 現在可以換個招數了。”

蘇水湄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陸不言笑一聲,“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我說。”說到這裏,男人臉上的笑瞬時收斂,語氣也跟著冷硬了,“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我扒光了給你搜出來?”

聽到“扒光了”那三個字,蘇水湄渾身一震,強忍住想抱住自己的沖動,努力開口,聲音艱澀到自己都覺得在抖,明顯落了下風,“大人想要我將什麽交出來?”

陸不言知道,這小郎君嘴皮子厲害的很,最是喜歡顛倒黑白,與其跟他耍嘴皮子,還不如直接上手來的快。

說時遲那時快,只在蘇水湄一個眨眼的功夫,原本還在她幾步開外的男人就出現在了她面前。那頎長纖瘦的身體緊緊貼著她,嚴絲合縫,十分羞恥。

男人卻一點未覺,垂眸望她,蘇水湄好像又看到了那一日她的轎中看到的那個錦衣繡刀的男人。

雙眸漆黑,鋒芒畢露。

蘇水湄忍不住腿軟,可腿軟歸腿軟,跑還是要跑的,這種時候不跑就是豬!

小郎君轉身就跑,兩條小細短腿倒騰的極快。

可惜,這小短腿又怎麽跑的過大長腿呢。

只見陸不言長腿一邁,長臂一伸,拽著蘇水湄的後衣領子就把人給扯了回來,然後又快速的將她身上的腰帶拽下來,纏住她的腕子囂張得意道:“跑?你跑得掉嗎?”

“我只是想上茅房……”

“憋著。”

陸不言可不會再信她的話了。

被迫憋回去的蘇水湄眼睜睜看著陸不言手裏拿著從她身上扯下來的腰帶,將她捆在了椅子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尤其這個男人還拿著她的腰帶想要扒她的衣服……蘇水湄都開始懷疑陸不言不是因為那朵牡丹花來找她,而是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特地來抓她的!

.

屋內靜得出奇,只有蘇水湄沉重的呼吸聲。

陸不言饒有興致地看著被捆住雙手無法動彈的蘇水湄,像只抓住了幼獸,正在戲弄的猛禽。

他繞著蘇水湄轉圈,“你知道我們錦衣衛有昭獄,昭獄內有十八刑,再硬的嘴都能撬開嗎?”男人從蘇水湄身後繞到她前面,然後猛地一下擡腳踩在椅子邊邊上。

蘇水湄被陸不言突然的大動作唬了一跳,“啊!”她尖著嗓子叫了一聲,震得陸不言直蹙眉。

“閉嘴,叫的跟女人一樣。”

蘇水湄紅著眼閉上嘴,一邊害怕,一邊瞪著面前的男人。

陸不言看著小郎君不服輸的小表情,心中因為那朵牡丹花的郁氣漸消,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連語氣都溫柔了幾分,可惜,說出的話卻不怎麽溫柔。

“我最喜歡的是刷洗。我們昭獄內有一張鐵床,把人剝幹凈了放上去,澆上剛剛燒出來的熱水,然後用鐵刷子一層一層的,把那些燙熟的皮肉刷下來。”

男人的聲音是極好聽的,如珠玉相撞,青石擊水,可此刻在蘇水湄耳中卻跟惡鬼低語一般可怖。

在陸不言的聲音裏,蘇水湄好像看到了那個話本子裏不見天日的昭獄,裏面的人個個生不如死,猶如身在煉獄之中。

“你,你要給我用刑?”蘇水湄的牙齒忍不住開始打架,“咯咯咯”的像只被嚇到的小雞崽子。

畢竟只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娘子,就算平日裏有那麽一點小狡猾,小聰明,此刻在陸不言的強勢手段面前都變成了泡沫。

昭獄那種恐怖的地方,蘇水湄當然聽過,她紅著眼眶看向陸不言,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麽,不信我會對你用刑?”

信,她當然信!你這只瘋狗有什麽事情是幹不出來的!

陸不言俯身,白皙勁瘦的手抓在蘇水湄的衣領子處,他微微偏頭,看到小郎君閉上的眼,蒼白的臉,顫抖的眼睫,恐懼到極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