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7頁)

有那麽一瞬間,他心中竟生起了幾分不忍心。

不忍心?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京師瘋狗,昭獄閻王,會不忍心?當然是不可能的。

陸不言霍然松開蘇水湄的衣領子,然後擡起她的腳,一手一撥,一雙鞋“啪嗒”落地。

蘇水湄只覺雙腳一涼,然後身邊又響起一陣椅子被拖動的聲音。她睜開眼,就看到陸不言不知何時坐在了她身邊,而她的一雙腳正赤果果的被搭在他的膝蓋上。

蘇水湄:!!!

男人那只手按著她的一雙腳踝,看似並未用力,實則讓她根本就無法掙脫。

蘇水湄先是驚,後是怕,最後是羞。

女子的腳怎麽能隨便給男人看呢?

“你,你怎麽能……”蘇水湄漲紅了一張臉,使勁掙紮,卻不想她越掙紮,男人按著她腳踝的力氣就越大。

那細瘦凝白的腳踝落在男人掌中,只用兩指虛虛一攏便能鉗制。玉足白皙柔嫩,常年不見日光,一掌便能包裹。

陸不言有些吃驚。

一個男人,腳怎麽那麽小。

不過他再聯想到蘇水湄的臉和身量,還有那堪堪十五歲的年紀,才壓下這股怪異感。

本就年紀輕,脂粉氣也極重,腳小些倒也說得過去。

這邊,蘇水湄的結巴話還沒說完,那邊陸不言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根乳白色的羽毛來,順著她的腳底心就那麽來了一下。

細膩柔軟的羽毛,在柔嫩的腳底心上輕輕拂過。那乳白的顏色,甚至還沒有蘇水湄的肌膚透膩。

羽毛太軟,太酥,蘇水湄沒忍住,使勁蜷縮著往後躲,未盡的話都變成了“哈哈”的笑聲。

笑完了,蘇水湄立刻繃起臉,扭頭看向陸不言,強撐著道:“你在幹什麽?”

“自然是在用刑了。”陸不言捏著手裏的羽毛輕輕轉了轉,他看到蘇水湄的表情,臉上露出幾分惡劣之色,“你以為我在羞辱你?”

“難道不是嗎?”

“你錯了。”陸不言慢條斯理地搖頭,擺出一副“你怎麽如此無知”的可惜模樣,“在我們昭獄,還有一種非常開心的刑罰,叫笑刑。”

蘇水湄知道,陸不言下面的話絕對不會是好話。

果然,男人道:“一開始嘛,你會笑的很開心,過了一會兒,你會又哭又笑,跟我求饒,再過大概一個時辰吧,你會笑得喘不上氣,直至窒息而亡。只需要這麽一根小小的羽毛,怎麽樣,很有趣吧?”

變態!

蘇水湄又驚又怒,卻不得不迫於陸不言的yin威而委曲求全,“大人,你到底為何這樣?我做錯什麽了?”

陸不言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這小東西還在給他打太極呢。

“怎麽,你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還請大人明示。”

蘇水湄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因為她知道,陸不言不可能真拿那條褲子出來,然後指著上面的牡丹花問,是不是她繡的。

畢竟陸不言是個極其要臉的人物,要是真把那條牡丹褲拿出來了,那以後還怎麽在京師裏混,他京師瘋狗,昭獄閻王的名號還要不要了。

故此,蘇水湄覺得,只要她不說,陸不言一定不會自己挑出這件事。

陸不言盯著蘇水湄的無辜表情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從寬袖暗袋內掏出一物。

蘇水湄一看到布料,下意識神色一凜,渾身繃緊。

不會吧,他真的拿出來了?他京師瘋狗,昭獄閻王的名號不要了!

蘇水湄努力保持面部表情,堅強鎮定地看著陸不言把手裏的東西抖開。

那是半件破衣裳,有點臭,胳肢窩的地方被繡了一朵小花。

“這是你給鄭敢心繡的?”

蘇水湄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氣,“是的,是小人給鄭副使繡的。”

“呵,終於承認了。”

“承認什麽?難道就因為小人給鄭副使繡了一朵花,大人就要對小人用刑,就要把小人置於死地嗎?”蘇水湄稍稍緩過勁來,看著自己那雙還被陸不言壓在膝蓋上的赤赤玉足,紅著眼控訴道:“大人,這天底下哪裏有繡了一朵花就要被動刑的道理?”

“我樂意。”男人掀了掀眼皮,一臉無賴。

別說是朵花,就是顆草他都能!

蘇水湄的激情表演被噎住了,她努力深吸一口氣,眼眶又紅了幾分,萬分楚楚可憐,“可就算您是錦衣衛指揮使,也不能私自動刑吧?”

陸不言嗤笑一聲,“這你可就錯了,我們錦衣衛就是喜歡動私刑。”說完,陸不言將視線轉向不遠處的雞毛撣子上。

他朝蘇水湄一笑,然後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在雞毛撣子上精挑細選。

蘇水湄蹬著腿,都要急哭了。

變態!變態!死變態!這個死變態到底要幹什麽!難道真要對她用什麽笑刑?

那邊,陸不言已經從雞毛撣子上另挑好了幾根羽毛,他看著手裏這幾根五顏六色的羽毛,最後還是選擇了一根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