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7頁)

那麽白的肌膚,還是最襯紅色。

陸不言轉頭,突然前面悶頭砸下來一個東西。

他身形不穩的往後一退,摔在地上。

蘇水湄看著倒在地上,一手捂住頭,一手撐著地,艱難想起來的陸不言,想了想,還是沒再補一下,只扔了手裏的花瓶,趕緊要跑。

“站住……”陸不言半跪在地上,單手握住蘇水湄的腳踝,眼前晃眼的模糊。

蘇水湄下意識掙紮踢踹,那雙沒穿鞋的腳就那麽在陸不言臉上踹了好幾下,終於把人踹懵後,立刻跑了幾步又轉回來拿鞋,順便用鞋底子又在陸不言臉上抽了幾下解恨。

陸不言被抽得有點懵,他在地上緩了一會兒,眼前漸漸清晰。

人已經跑了。

男人垂眸,從地上撿起一根小小的繡花針,上面還殘留著一點碎布料。

那蘇水江就是用這根小小的繡花針弄斷了腰帶?陸不言的眼中顯出一點疑惑之色,然後漸漸露出興味。

還真是,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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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就那麽大,陸不言也不急。

他先看了看自己額頭,沒破,只是鼓起了一個大包,像個牛角似得往外沖,實在是難看。

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居然被一個娘娘腔用花瓶打腫了頭,實在是恥辱。都怪那腳,那麽白,那麽細,那麽瘦,那麽好看,讓他挑羽毛的時候總想著那腳配上這根羽毛會是什麽模樣。

這才讓那娘娘腔偷襲成功了。

別讓他逮到他!

陸不言惡狠狠的把手裏的紅色羽毛揣進寬袖暗袋內發誓,逮住後,他一定要把這根羽毛刷禿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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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言在花船上找了兩個時辰,沒找到人。

他的耐心已經耗盡。

男人靠在花船欄杆上,雙眸陰鷙地審視著每一個從自己身邊路過的人。

躲哪裏去了?

鄭敢心晃晃悠悠的從陸不言面前路過,沒認出自家老大,直到陸不言出聲喚他,“鄭敢心。”

鄭敢心回頭,四處查看,沒看到人,然後撓了撓頭,嘟囔道:“酒還沒醒嗎?”

“我在這。”陸不言走到鄭敢心面前。

鄭敢心看著眼前的陸不言,睜大了眼,“老大,你怎麽還戴了個氈帽?我都沒認出你來。”

陸不言身上一襲楊彥柏的絕美華麗長袍,頭上還有一頂他從楊彥柏那裏順來的白色氈帽。那氈帽略大,遮到眉眼,陸不言只要一低頭,別人遠遠便只能瞧見他形狀優美的下顎。

也難怪鄭敢心沒有認出他來。

“天冷。”陸不言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他肯定不會說自己戴氈帽是為了遮自己額頭上被蘇水湄用花瓶敲出來的牛角。

他問,“蘇水江呢?”

“小江兒啊?我剛才好像看到他往那邊去了。”

那邊?陸不言順著鄭敢心手指方向看過去,頓時恍然。

茅廁,他怎麽沒想到呢!一個人能躲多久?還不是要出來上茅房。

“嗯。”陸不言擡手扶了扶頭上的氈帽,朝鄭敢心說的方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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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言先去了茅廁,茅廁裏沒有人。

不在,那又是去了哪裏?

男人站在茅廁門口,雙手環胸,面色陰冷。

前來上茅廁的船夫看到門神似得站在門口的陸不言,嚇得把尿都給憋了回去。

那邊,蘇水湄確實是憋不住要上茅廁了,可她沒想到,剛剛一冒頭,她就跟陸不言對上了。

快跑!

小娘子的身體快於腦子,立刻甩動膀子跑了起來。

花船搖晃,碧波輕動,花娘們撥琴唱曲,好不快活。蘇水湄慌不擇路,撞進了正在玩鬧的花娘堆裏。

“哎呀,小郎君這是想嘗嘗溫香軟玉英雄冢了。”

“來啊,來啊~”

蘇水湄被左拉右拽,掙脫不得,眼見陸不言已經追了上來,立刻取出一枚繡花針,對著身旁的花娘們輕輕一戳。

“啊!”花娘們受驚哀嚎,蘇水湄輕松脫身。而隨後進來的陸不言則成了花娘們的另一個圍攻對象。

“看,針!剛才就是他戳的我們!”有花娘摸到了陸不言身上帶的繡花針。

“哎呀,大人你好壞,戳得人家好痛呢。”花娘露出自己指尖一點血,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那種。她柔弱的往陸不言堅實的臂彎倒過去,被男人面無表情的避開,精準摔到地上。

摔倒的花娘:……

這些花娘委實也是沒腦子,剛才陸不言根本就還沒過來,怎麽用繡花針戳她們?不過跟女人是不能講道理的,別說講道理,連邏輯都不用說。

陸不言自然也不會跟這些花娘們浪費口舌,他橫刀而出,面容陰鷙,渾身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對比起蘇水湄那張一看就極其好欺負的臉,陸不言這張冷臉往那一擺,花娘們本也不敢太過放肆,如今見男人終於發飆,原本嬉笑的臉立刻收了起來,惴惴站到一旁,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