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娘娘?”傅寶胭淚眼婆娑,察覺到了嶽彎彎的不悅,她有些驚怔。
“能不能挽回舊愛,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傅寶胭。本宮不是誰的庇護神,也不做拉纖說媒的,鳳藻宮不是月老廟。”
話音落地,傅寶胭猶如被抽去了脊骨,癱坐下來,雙目無神。只有雙瞳之中不斷有清澈的淚水滾落……
皇後不肯相幫,那麽一切還得她自己想法。
可這堵南墻縱然撞上去了,她也不能後悔了,她必須要讓江瓚回心轉意,如果放下尊嚴不成,就算將尊嚴踩到泥裏,也沒甚麽不可以。
她回過神,用衣袖擦幹了淚,對嶽彎彎道:“娘娘,民婦明白了。多謝娘娘。”
她難堪地爬起身,對嶽彎彎福了福,便轉過面艱難地朝外走去。
太醫院的男人對她自然還是避而不見,她在屋外頭候著,一直到日暮時分,他是最後一個從裏頭出來的,用鑰匙落了鎖,回頭,卻發現丹桂叢旁俏生生立著的傅寶胭,他自知已是避不過,皺了皺眉。
傅寶胭支起笑容,道:“你要回去了嗎?我雇了馬車,我送你。”
“不必。”
江瓚背棄了舊藥箱,箱中還放著幾本珍貴的典籍,那對他而言珍若生命,他一臂挽著藥箱,不理會傅寶胭轉身往外走。
傅寶胭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無論他去哪兒,她都跟到哪兒,快到宮門時,江瓚停住了,她於是也停住了。
江瓚皺眉:“傅夫人,你我男女有別,你雖是和離之身,也需在意名聲。”
傅寶胭道:“名聲比起你不值一提。”
無藥可救。
江瓚不理會他,繃著臉欲出宮門。
她見他真的就這麽走了,心下一急,急中生智,頓時往地下倒去:“哎喲,我腳扭了!”
江瓚腳步一停,回眸看了她一眼,眉宇始終不松,傅寶胭坐在地上,雙臂抱腿,只顧喊疼,香汗如雨,臉色發白。
他停了少頃,又挎住藥箱繼續往外走。
“哎喲江瓚!醫者仁心,你竟見死不救麽!你這般,還當什麽大夫!”
她拾起一旁的石塊,用力地朝自己的腳踝砸了過去!
一股劇痛襲來,傅寶胭徹底地白了臉色,腳脖子很快積血紅腫了大片,江瓚聽到一聲慘叫,猛然回頭,見她手裏正扔了那石塊,拉起了褲襪,那腳踝處竟高腫而起,傷得可怖。
江瓚忙朝她走了回去,出於醫者仁心,伸臂試著擡了擡的腳:“很痛?”
自然是痛的,針紮似的痛,痛得她現在腦子都是亂的。
不過能瞧他去而復返,也是值得,她擡起玉指,朝外指了下,鼻音濃濃地道:“江太醫,我雇了馬車,停在宮外,你將我抱上去,不然我沒法走路。”
江瓚冷冷地盯著她的俏面,“為何自殘?”
五年前,她就慣用這般招數騙他心軟。
沒有想到五年過去了,沒有絲毫長進。
她沒有,他……竟也沒有。
傅寶胭朝他吐了吐舌頭,疼得臉白,卻在笑:“你連我一根指頭都不想碰,把我嫌棄到這種地步,我要是不出此下策,你又怎會回來?江瓚,我是個壞女人,你不是知道麽?你看看你現在,不是正握著我的腳踝麽。”
江瓚冷臉不言。
“對了,還有一事要請你幫忙,這話我可不敢對別人說。”
江瓚睨著她,實在不知,她怎還有臉說出,找他幫忙的這種話的。
傅寶胭知他嫌棄,臉上的笑容也停了下來,她聲音平靜地道:“我被聶羽沖和她的小妾算計了,身子有虧,以後受孕都是艱難,你也知道,我是獨女,我父母在世時,就盼著我能開枝散葉呢,現在……江瓚,你幫不幫我?”
她竟……
江瓚一愣。
他雖是知道,他在聶家受了諸多委屈,聶羽沖待她不好,卻不曾想,那聶羽沖竟然苛待她到如此地步!
他不禁勃然大怒。
傅寶胭輕瞥著他臉色,痛得厲害,然而,嘴唇卻忍不住輕輕一彎。
江瓚繃著臉色,將她從地上一把抄起,打橫抱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邁出了外宮宮門。
當時江瓚抱著傅寶胭出宮,很多人都看到了,鳳藻宮也是人人盡知,第二天,清毓就把這事說給了嶽彎彎聽,嶽彎彎聽罷,也不禁感慨:“她還是有手段,多厲害的一個人物。”
怕是連林氏,都不曉得她的手帕交居然這麽厲害吧。
一晃漫長的炎夏就此過去,七月流火,天氣轉涼,宮裏頭懶懶散散的宮人也都神清氣爽的,把活兒幹得不遺余力。
就在九月的某一日,突然一股劇痛襲來,嶽彎彎從半夢半醒之間徹底地蘇醒,大叫了一聲,妝成嚇得不輕,領著眾宮人連忙奔了進來,卻見娘娘蜷縮在榻上,小臉煞白,妝成替她揭開錦被,頓時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