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九十六(第2/3頁)

“這回是怎麽了?”

人們忍不住輕聲議論。

“咳,”六叔清了清嗓子,開口,“大公子,莫不是你拿錯令牌了?”

“胡說,”三叔公喝道,“如此重器,豈有拿錯之理?”跟著向姜知澤道,“家主大人,莫急,再試一次。”

六叔閑閑道:“三叔公,暗衛沒認主,大公子便不是家主,改口莫要太早了。”

三叔公怒視他一眼,不願在外人面前跟自家人爭執,只顧催促姜知澤。

姜知澤臉色雖極力克制,但額角滑上了一粒冷汗。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有暗衛令在手,為什麽暗衛們不聽他的召喚?難道……暗衛真的無所不知,知道了他當年所做的事?

不,不可能,沒有人知道,不可能有人知道,就連那個方忠,居然拿著沾血的匕首來找他,呵,真是可笑。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暗衛真的知道了,早就來處置他了,怎麽可能會等到今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中氣十足,吐字開聲:“暗衛何——”

一個“在”字還在舌尖上,廳上忽然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咦?大哥你拿著我的玉牌做什麽?”

所有的視線都朝聲音的源頭望去,看到了京城的知名傻子姜二公子。他一身錦袍玉帶,容貌俊美已極,只是一雙眸子猶帶稚氣,指著那塊玉牌,“那明明是我的,父親給我的!一直好好收在我的箱子裏的!”

姜知澤道:“津弟,別胡鬧,這是暗衛令,只有家主代代相傳,父親給你的定然是另一塊。”

“不對不對!”姜知津道,“我那塊剛好不見了,原來在大哥你這裏,大哥你把他給我吧,我好喜歡這塊玉牌的!”

三叔公也道:“二公子安靜些,繼任儀式可是大事,莫要喧嘩。”

六叔道:“正因為是大事,所以須得千萬小心,大公子,你能否把玉牌給二公子看一眼,好叫他仔細辨認?”

“姜正廷!”三叔公低低警告他,“將你的小聰明給我收起,壞了姜家的大事,你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

六叔絲毫不讓:“我正是為姜家著想,才要將事情弄個清楚明白,若是胡亂認個家主,那才真叫對不起列祖列宗!”

兩人在身旁爭執,姜知澤心亂如麻,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小心謹慎,做足功夫,包括這家主之位。可是現在,暗衛令明明就在手中,卻無法召喚暗衛,更是被長輩當眾質疑,讓他額頭瞬間冒出一圈冷汗。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忽然出手,他手裏一空,玉牌被奪走了!

是溫摩。

和所有人一樣,她起先的注意力全為傳說中的暗衛所吸引,都沒去瞧那令牌長什麽模樣,聽了姜知津的話,再去細看,但玉牌本來就不大,又被姜知澤的手握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她索性借位置的便利,悄悄挪近兩步,猛然出手。

玉牌晶瑩如雪,無論大小、質地還是花紋,都和姜知津那塊一模一樣!

姜知澤喝道:“溫摩,那不是你能動的東西!”

溫摩冷笑一下,他急了,連弟妹都不叫了。她沒有理會他,徑直問姜知津:“你不是說那塊在嗎?”

姜知津可憐兮兮地道:“我不知道啊,反正我昨天再看就沒有了,我怕你生氣,就沒敢告訴你。姐姐你看,這是我的吧?”

“對。”溫摩說著,將玉牌遞給他,“津津,它是你的,理應由你召喚暗衛。”

“住手!”姜知澤上前就要奪玉牌,溫摩“嗆”然拔刀,攔在他的面前,“大公子,這本來就是津津的東西,你試了兩次都不成,讓他試一次又何妨?”

“你以為這是孩子的玩具?!”姜知澤再也控制不住溫文的畫皮,目露兇光,“這是暗衛令!只有家主才能動!”

“嘿嘿,父親只說這是個好東西,讓我好好收著,不要給別人,原來這就是暗衛令嗎?我要玩一下!”姜知澤說著,學著姜知津的樣子高舉玉牌,“暗衛乖乖聽話快出來!”

話音落地,四下裏除了議論得更大聲的客人們,什麽動靜也沒有。

“原來不是呀。”姜知津認真地道,“大哥你搞錯了,這根本不是暗衛令,它就是一個玉牌罷了。”

“不,不可能……”姜知澤嘴角抽搐,但強行克制住了,他的手伸向姜知津,“津弟乖,把暗衛令給大哥,這不是你能玩的東西。”

“無恥!”溫摩忍不住罵道,“你將小金子安插在津津身邊,先是讓他唆使津津派人劫殺忠伯,後是讓他為你盜取暗衛令,你根本什麽都不是,你只是一個卑鄙小人,竟敢妄想家主之位!”

“你給我住口!”姜知澤一聲大吼,絲毫不顧身前還有一把刀,直接沖上前奪下了姜知津手裏的玉牌,刀鋒劃開了他的衣襟,若不是姜知津把玉牌朝前遞了遞,溫摩的刀甚至可以一舉劃破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