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喜歡的少年挺拔而燦爛(第4/5頁)

他們的熱忱和激情是契合的,他們的悲痛和幸福是一致的。

當他們是夫妻時,或許會有齟齬,會有間隙,會有娘家、婆家、會有需要磨合的生活習慣和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互相容忍。

但他們是夥伴時,他們連精神都是連在一起的。

明明上一秒,才因為“我還是你的丈夫嗎你竟然當著我的面和那個姓蔡的嘰裏呱啦說個沒完完全無視我”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吵的雞犬不寧,下一秒,就會因為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翻譯詞匯而冰釋前嫌。

這樣的愛情,連余琨瑜最好的閨蜜秦慈都覺得美好的要命。

對了,今天余琨瑜之所以買了這麽多果蔬肉菜,就是因為今天是她最好的閨蜜秦慈二十歲的生日。

秦慈大學和她是同一個班的。

如今又在同一家報社工作,關系非常好。

余琨瑜不在金陵的那兩年,她經常過來探望余家的人,幫了余琨瑜許多。

所以今天她生日,余琨瑜就想好好的替有人慶個生。

秦慈家在一條小巷子裏,裝不下太多人,也不好鬧出太多的動靜。

他們倆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借余琨瑜的房子一用。

余琨瑜和江時的屋子就在金陵城地段最好的街上,青磚厚瓦,高大結實,院子裏還有一棵茂密的桂花樹和一棵棗樹。

上下兩層樓,十好幾間屋子,哪怕算的寬松些,這樣一棟房子,也夠住好幾戶人家了。

今天來一起替秦慈過生日的,基本都是報社裏處比較好的幾個女同事。

還有一個是秦慈的未婚夫汪高邈,以及報社的劉主編。

能進報社工作的雖然都不是什麽貧苦人家,但豪富出身的也如鳳毛麟角。

所以一進這院子,都忍不住在心裏暗嘆。

他們其中有些人,也是知曉余琨瑜嫁個了殷實的人家的,聽說她丈夫老家還是大地主,一脈單傳,富裕的很。

可是竟也沒想到,會富裕到如此地步。

劉主編和汪高邈都被江時帶著去書房裏說話了,幾個姑娘在廚房和院子裏備菜觀賞,嘴裏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我早說了琨瑜嫁了個富裕的公子哥兒,你們非不信,還說一個小兵卒能有什麽光景可言,喏喏喏,現在你們可算是能信了吧。”

嘴巴最大的何曉麗在廚房裏一邊切著蔥一邊笑嘻嘻地昂著頭“復仇”。

只把幾個小姑娘說的臉紅起來。

這原是她們背著余琨瑜私底下編排的話,先如今被何曉麗這麽大喇喇地扯出來了。

怎麽能不叫人羞愧。

她們當然都是見過江時的。

有一天余琨瑜因為校對的失誤,在報社裏多加班了兩個多時辰,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時,天已經黑的不能更黑。

被迫留下來一塊加班的大家夥兒都直打哈欠,一齊簇擁著下樓回家。

而金陵向來多雨,雖是冬天,外頭也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報社裏就那麽幾把傘,正當大家在屋檐下七嘴八舌地吵著要怎麽分配的時候,余琨瑜主動把自己的傘讓了出來。

她彎彎唇,指了指屋檐外的雨幕:“有人來接我了,這傘你們拿著用罷。”

眾人紛紛擡起頭,就看見不遠處的街對面,有人舉著傘往這邊走來。

夜幕昏沉,小樓裏的燈光很快就被雨和夜色吞噬,只能隱隱看清男人手裏拿了件軍服外套。

因為身量夠高,加了棉絨的長衫穿在身上也顯得十分挺拔。

男人越走越近,俊朗的面容也在屋內的燈光下顯得越發清晰。

非常硬朗非常迷人的一張臉,半明半暗的光影下,他的五官比之許多國人要顯得深邃一些。

尤其是在如今的風氣下,見慣了被鴉片侵蝕的虛弱□□,見慣了那些摸著胡須長籲短嘆的迂腐文人。

對於報社裏這群大多都和洋人有些接觸的青年人來說,他們的思想開放的有些過分,甚至還有些過分崇洋。

緊跟著連審美也有些西化起來。

但不論以何種審美來看,他都能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

余琨瑜沖他輕輕喊了一聲:“江時。”

男人唇角微勾,嗓音清朗:“怎麽這麽晚才下班?要不是突然下了雨,連林媽都急的要出來接你了。”

“林媽還沒睡嗎?”

“你都沒回家,她怎麽敢睡。我告訴她說你打過電話回家報平安了,她說你既然是要加班,這個點兒肯定要餓的,所以又起來給你煮了小餛飩當夜宵。”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噢,原來這就是琨瑜的新婚丈夫啊。

對方手裏還拿著兩只手電筒,余琨瑜接了一個過來,卻轉手遞給了秦慈:“秦慈,你家離這兒遠,這個時間也難找黃包車,喏,這手電你拿著用罷,省得在路上摔了。”

她一邊說著,她丈夫就一邊把手裏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軍服外套上的肩章沒摘,從肩上的軍銜來看,算不得是什麽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