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包(8)(第4/5頁)

緊接著,那人從屋頂跳到院子裏,輕輕的拉開窗戶,似乎想要從外面跳進來,然而,他的想法注定落空,司蠻只看見床上的帳子被猛地撩開,宮九手裏拎著一把精鋼劍,滿臉戾氣的從那扇剛剛打開的窗子沖了出去。

很快,院子裏傳來打鬥的聲音。

司蠻收回針,下床穿鞋,快步走到窗口,看著外面正在打鬥的兩個人。

宮九手裏拿著劍,男人則是有一雙鐵掌。

一個矮小,一個高大。

看起來仿佛大人在欺負小孩,然而事實正好相反,是宮九壓著男人打。

宮九無愧天資,哪怕習劍的時間還短,卻已經能釋放殺氣,最重要的是,他的功法特殊,劍法間也帶著功法的特殊之處,每一招都打的比較詭譎,完全讓人想象不到。

司蠻捏著針,趁著男人轉過來背對著她的一刹那,直接對著他後頸的大椎穴射出一針。

男人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就連動作都慢了一步。

也就是這一瞬,精鋼劍劃過了他的脖子。

鮮血噴灑在宮九的臉上。

宮九皺眉,嫌棄極了:“真臟。”

男人滿臉不甘的趴在地上,致死都沒閉上雙眼。

“還在偷看?打水給我沐浴。”宮九瞪向窗戶,透過窗棱,直接與司蠻的視線對上。

司蠻連忙攏了攏衣襟,捋了捋有些亂的發絲打開了房門,這會兒她沒戴面罩,在月下露出她美的驚人的臉,宮九看著她的臉,眼神一瞬間有些茫然,他的眼睛是通紅的,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殺意中,喃喃喚道:“母妃……”

“我不是你的母妃。”司蠻掏出帕子給宮九擦臉。

宮九抿唇,眉心微微的皺了起來,他輕輕的撫摸著司蠻的臉頰,在司蠻起身準備去打水的時候,突然扯住她的手腕:“母妃……”

“九公子?”司蠻直覺此刻的宮九有些不對勁。

“母妃,為何你不喚我九兒了?”宮九扔掉手裏的精鋼劍,兩只染血的手去摸司蠻的臉。

司蠻下意識的避讓開:“九公子,我不是你的母妃。”

語氣變得嚴肅。

宮九的神情瞬間變了,標準的面無表情,眼神無辜,手裏的動作卻讓司蠻想要阻攔都來不及。

他撿起地上的精鋼劍,喃喃自問:“我在做夢?”然後狠狠的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嗯……”

呻·吟聲伴隨著動作不可自抑的響起,月色下宮九的臉突然湧上紅暈,那雙無辜的眼睛裏頓時冒出水汽來。

“母妃快走,不要看我。”

宮九的臉越來越紅,攥著劍的手在不停的顫抖,鼻息粗重,呼吸急促,他想要給自己的身上再來一劍,可他又不願讓司蠻看見自己這一面,所以兀自按捺著。

“九……”

“快走啊。”宮九惡狠狠的瞪向司蠻,然後一把攥住司蠻的手腕,將她推進房裏去,從外面用銅鎖鎖緊了門,做完這一切後,宮九膝蓋一軟,跌坐在地上,他抓起精鋼劍,在自己的胸膛又劃了一道。

“啊……”

司蠻站在窗口,眼中帶著震驚的看著地上蠕動的身影。

宮九的聲音很是膩人,他不停的用劍在自己身上創造傷口,直到再也堅持不住昏死了過去,才將這一場自我折磨給度過去了。

司蠻翻窗過去,將宮九帶回了房間,替他換了衣裳,上了藥,才若有所思的看著宮九的臉,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宮九功法的原因,還是宮九天生就是個受虐狂,今晚上發生的事情,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司蠻難得沒有練功,而是就這樣在床邊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晨起,宮九醒來,仿佛已經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事情,院子裏,那男人的屍體還躺在院子中央,宮九喚來侍女將屍體擡了下去,自己則是去找吳明。

後來,吳明再也沒有出現過,那些經常夜襲的也沒出現過。

生活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除了宮九時不時失蹤,有的時候是因為迷路,有的時候是被吳明帶去練功,總之都是滿身傷痕的回來,最嚴重的一次,宮九四肢都斷了,回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他魔鬼一般的體質飛速自愈了。

等恢復後,面對司蠻的詢問,撒嬌的哼唧:“小老頭把我裝進棺材裏埋進土裏,呆了四十幾天我才出來了,真的好累的。”

司蠻一邊心驚於吳明的心狠手辣,一邊不敢松懈的瘋狂練功。

嫁衣神功和天水神功相輔相成。

一個至陽至剛,一個至陰至柔。

剛柔並濟,陰陽平衡,點星訣擴寬經脈,修復體內暗傷。

就這樣,五年後,神功大成。

吐出濁氣,司蠻睜開雙眼,宮九不在院子裏,也不知道迷路迷到哪裏去了。

她下了榻,起身拿著掃帚掃院子。

不多時,宮九被一個男人送回來了,看穿著,應該是客院的,宮九神情呆呆的走到司蠻身邊,表情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