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包(8)(第2/5頁)

為他洗臉,為他束發,為他穿衣。

每一天宮九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司蠻忙碌的身影,晚上睡著前看見的是她拿著蒲扇為他扇風的樣子。

宮九很不明白蠻姑姑為什麽要呆在自己身邊,她又不是那些丫鬟,相反,他感覺蠻姑姑和母親很像,該坐著被別人服侍才對。

每天都帶著這樣的疑惑入睡,但是卻從未開口詢問過什麽。

宮九的沉默讓司蠻松了口氣。

每天等宮九睡著後,她就開始修煉嫁衣神功,這樣兩個人之間帶著點距離,是司蠻覺得最舒服的狀態。

至陽至剛的嫁衣神功修煉起來並沒有那麽順利,過於剛烈的內力在經脈內折磨著她,四肢百骸都有種被灼燒的感覺,她不明白哪裏出了問題,明明散功之前修煉的時候很順利,日子一天天的過,司蠻也一天天的憔悴。

大約一個月後,吳明第一次出現在小院中。

“你的臉色很不好。”吳明對著司蠻咧開嘴,眼底帶著興味:“是他太調皮了?”

司蠻低眉垂眼的,也不知道吳明是怎麽隔著一張面具發現她臉色不好的,搖了搖頭。

“他最近怎麽樣?”

司蠻沒回答,而是對他打了個手勢:‘很好。’

吳明挑了挑眉。

司蠻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擺了擺手,意思是說自己不能說話。

吳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便越過她走進了屋子,不多時,宮九跟著他後面離開了院子,司蠻被獨自留在了小院裏。

宮九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

他離開了多久,司蠻便修煉了多久嫁衣神功,散功後再修煉的速度快了很多,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穩穩的進入嫁衣神功一層的境界。

速度快是塊,可也是真的痛苦。

等她收功時,手指已經因為痛苦而忍不住的痙攣了。

太疼了。

司蠻手指緊緊的攥著被褥,她不明白,在島上的時候明明修煉的那麽順利,短短五年就到了嫁衣神功六層,而且水到渠成,一點阻礙都沒有,她只是散功重修而已,為什麽會那麽艱難呢?

難道說……是因為那時候同時修煉了天水神功和點星訣的緣故麽?

明明知道修煉嫁衣神功的時候不該同時修行其他功法,可司蠻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三天後,宮九滿身是傷的回來了。

他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到處都是泥土和水漬,露出的胸膛上有鞭痕,有刀疤,甚至還有許多擦傷一樣的傷痕,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都沒了,露出血肉模糊的指尖,他的小臉蒼白,依舊是一臉漠然的樣子,被吳明從外面扔了進來,狼狽的滾在地上。

司蠻聽見聲音連忙從裏面走出來,恰好看見宮九掙紮著坐起來的樣子。

“你沒事吧。”司蠻嚇了一跳,她就沒見過這麽慘的孩子。

“你不是不說話麽?”宮九突然擡眼,目光深沉的看向她。

明明面無表情的樣子,可偏偏司蠻從中看出了委屈。

司蠻垂眸,剛剛她也是情急之下喊出聲,沒想到居然會被宮九這樣質問,一時間也不知該繼續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閉嘴,可宮九壓根不準備放過她,就這麽堅定的看著她,仿佛要看她怎麽選擇。

“對不起。”最終,司蠻嘆了口氣,無奈的道歉:“吳明不讓我和你說話。”

“呵,你還真聽話。”

童稚的聲音裏是滿滿的諷刺,隨即帶著幾分放肆的吩咐:“抱本公子進去。”

司蠻彎腰小心翼翼的避開宮九腿上的傷口,將他抱進了房間。

“關門。”

坐在床上的宮九繼續吩咐。

司蠻又去關了門,轉身又回到床邊,輕輕的給宮九脫掉身上臟掉的衣裳,露出滿是傷痕的身子,司蠻嘆了口氣,有些心疼這孩子,連忙拿了藥來給他洗傷口。

“以後在房間裏可以和我說話。”宮九仿佛感覺不到疼,手裏把玩著鞭子,任由司蠻給自己上藥。

司蠻沒擡頭,而是專心的給他將手指上的木刺挑掉,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宮九的傷口好的非常快。

按理說,這樣嚴重的傷口一個月絕對不可能恢復到完全沒有痕跡的,但事實是,宮九不僅恢復了,甚至連結痂的痂都掉了,不僅沒有留下難看的疤痕,甚至連痕跡都消失了,身上的皮膚光滑的像從未受過傷。

一個月後,宮九又被吳明帶走了,這一次宮九離開了九天九夜。

司蠻則是繼續修煉。

這一個月的折磨,讓司蠻不得不停下腳步,自己想想自己是否哪裏出了錯誤。

可不管怎麽看,她修煉的方法都是對的,可只要運行內力,就感覺體內筋脈有種灼燒感,讓她覺得自己的經脈十分脆弱,仿佛隨時都會裂開的感覺,最讓她感覺難受的是,她想要修習點星訣來舒緩經脈,卻發現根本無法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