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第2/4頁)

陳月牙早知道閨女有點神奇之處,但事兒可不能讓孩子們知道,因為怕街坊鄰居們知道了要對超生不利,所以她說:“口水塗傷口是能消炎,咱趕緊回家吧,這不算啥新鮮!”

“我就覺得我妹新鮮,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才不是口水的原因。”賀大炮名不虛傳,聲音亮的跟大喇叭似的。

這不,一下就把正在掃院子的馬大姐給驚動了。

“口水就是能消腫,你個傻孩子懂個屁,看我,今早還沒刷牙,我塗點口水你看看?”說著,馬大姐往掌心吐了一泡口水,就朝著賀炮塗過來了。

賀炮給啪唧了一口隔夜的餿口水,哇的吐了一口,轉身就跑。

炎炎的秋老虎烈的什麽一樣,陳月牙準備給倆小兒子蒸一鍋紅豆餡兒拌紅糖的包子,歡迎他們的到來,正和面呢,超生來扯她的衣服了。

“丫頭,想媽媽啦?”陳月牙反問。

三男孩兒只在國營商店裏見過紅豆沙的包子,眼睛都跟狼似的等著呢,但是超生就是扯著媽媽的衣服,要扯她進屋子。

一大本辭海,超生抱不動,累的氣喘噓噓的,費勁撥拉的,正在翻著書頁。

陳月牙湊頭一看超生翻開的書頁:“人參?”

超生小腦袋點的跟撥郎鼓一樣,輕輕的撫著老山參的須子,嗚嗚,這可是她的同類,老鄉,不過它們跟她又不一樣,它們身上沒有靈力,修不成精,看來只得給爸爸吃掉啦。

“我生的這是個啥閨女啊這是,你是個小神仙吧你?”陳月牙揉著小閨女的肚皮說。

超生想咯咯的笑,可惜她發不出聲音來。

倆兒子回城的路上撥了兩顆野蘿蔔,結果卻是兩顆大人參。

正好丈夫那方面一直不太得勁兒,她正想著要不要咬牙給丈夫買根人參來呢,孩子就把人參帶來了。

陳月牙覺著,想啥來啥,自己這日子簡直要美死了。

而就在這時,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嚎叫:“張虎,你哥偷了人錢,關我們家啥事情?”

這是程春花的聲音,陳月牙立刻就把耳朵給豎起來了。

“我大嫂掏不起這個錢,咱們要再不掏錢,我哥就得給判十年!”這是張虎的聲音。

“誰偷的錢讓誰掏去,我們家窮著呢,一分錢都沒有。”程春花聲音格外尖厲的說。

張虎的聲音放小了:“你敢說你弟要倒鋼材的時候,我哥沒資助你錢,他都跟我說了,錢就是他借給程大寶的,你現在跟我說你不知道,你放屁!”

“呸,街坊鄰居的,當初你嫂子給我錢的時候,我哪知道他們是偷人程大寶的?”程春花呸的一聲說。

不一會,何向陽也加入戰局了:“啥意思,誰偷了人的錢被人抓了,別是咱們家的人吧?”

陳月牙家三個小崽崽在等發面,餓的前心貼後背的,太陽底下都快曬成蔫瓜了,小的倆不知道,賀帥知道啊,他家丟了一萬塊錢,那筆錢媽媽一直心心念念的念叨著呢。

所以,原來是隔壁偷聽這邊,現在變成這邊偷聽隔壁了。

賀帥抱了把椅子,爬吧爬吧,正準備夠上墻上那個籃球筐,突然覺得身子一輕,回對一看,居然是媽媽在幫他。

隔壁的張虎倆口子已經差不多要從文鬥轉到全武行了。

“咱大嫂呢,你大哥偷的錢讓她自己出,一萬塊裏頭她至少拿走了八千,她拿走的錢呢?”程春花呸的一聲,說。

張虎說:“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個藥罐子,她娘家媽也是個藥罐子,八千塊,她們倆娘跑到北京看個病,又是旅遊又是買東西的,就全用完了。”

程春花再是呸的一聲:“你大嫂可是鋼廠人事處的主任,能拿不出八千塊?張虎,這事兒誰愛管誰管去,反正我沒錢,張虎,你甭想從我這兒掏一分錢。”

“程春花,你是想讓我把程大寶的事兒給說出來?”張虎頓時聲音硬了。

“當初程大寶拿了兩千塊說要倒鋼材,那錢就是我大哥給的吧,倒完鋼材賺了三千塊,然後咱們買的這院子,所以就連這院子都是贓款買的。”張虎又說。

何向陽聽女婿和女兒吵半天,聽出眉目來了:“張盛偷的是不是隔壁月牙家的錢?”

賀帥兩手扒著籃筐,噗嗤笑了一聲,覺得真相呼之欲出啦。

張虎頗為難為情的點了點頭:“可不?”

何向陽哎喲一聲:“都是街坊鄰居,你去跟賀譯民求情啊,錢肯定都已經花完了,難道賀譯民他還能搶咱們家的地皮來不成?要不我去,我給賀譯民跪下,我給他磕頭去?”

“老太太,那是錢,不是求情的事兒。”張虎說。

何向陽吐了點口水把自己的鬢角一抹:“咋就不是求情的事兒?咱們家窮成這樣兒,家徒四壁,你大哥家倆藥罐子,張盛為啥偷錢,那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揭不開鍋了才偷的,街坊鄰居看著,賀譯民家日子過的那麽好,這錢,我去求陳月牙,讓她就別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