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斷袖到底(第2/4頁)

其實孫從瑞是一個內斂隱忍的人,一般的意氣之爭他也不可能來找皇上說理。可是自己兒子好好的,站著出去擡著回來,他這當爹的怎麽可能不心疼。求醫問藥地診治一番,兒子醒了,幸好腦子傷得不重,只是大腿骨裂了,要好好地養些日子。孫從瑞問兒子是怎麽回事,原來是被一個太監打了,就是那個曾經很紅現在已經被皇上趕出乾清宮的田七。真是豈有此理,這群閹貨以為自己是誰,天子腳下就敢行兇傷人。孫從瑞也是愛子心切,相信了兒子的一面之詞,以為是田七故意挑釁。於是就這樣跑到皇上面前痛哭伸冤。

他來得挺是時候,寧王爺還沒走呢。

聽完孫從瑞的哭訴,紀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紀征。早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原來還是為了田七!

其實想為田七出頭的並不只有紀征一個。鄭少封和唐天遠都想來。但是鄭首輔一聽說兒子跟孫蕃幹仗還想往禦前找不自在,就毫不猶豫地把鄭少封關起來了,不讓他出門。而唐若齡聽了兒子的陳述,也攔住了唐天遠,讓他稍安勿躁。

唐天遠不解,唐若齡解釋道,“寧王必會為此事出頭,我們先靜觀其變。孫蕃沒死,你那朋友也不會那麽快送命。寧王為孫家的仇人出頭,這時候正可以看出他在聖上心中的分量。”

寧王幾年前跟今上有嫌隙,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事情過去這麽久了,皇上對寧王是否依然有所忌憚?這些年朝中大臣多半不敢結交寧王,可如果皇上已經對寧王放下成見,那麽寧王將是一支很好的力量。

唐天遠知道父親的意思,他雖不大情願,卻也無法,只得先看看形勢再說。再說,凡事也要有個考量,不能意氣用事,如果寧王救不了田七,他唐天遠去了也白搭,只能另尋他法。

養心殿裏,田七又被提溜到紀衡面前。

雖然出爾反爾的是皇上,昨天還說了不許田七見他,今天又把她抓了回來,但田七為著自己的腦袋著想,還是想辦法把腦袋蒙了起來才去的,這樣就不算出現在皇上面前了吧。

她做事一向認真,蒙腦袋也蒙得很地道,以至於自己的視線也被罩住了。

紀衡坐在養心殿的書房裏,下首紀征和孫從瑞也分別被賜了座,室內一片肅靜。三人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穿著太監公服的人從外面走過來,頭上罩著青色的硬布筒,布筒直楞楞地向上挺著,活像是一個大煙囪。這移動的大煙囪兩手向前胡亂摸著,走到門口時,“咚”地一下撞上了門框。

室內三人都有點傻眼。

田七揉了揉腦袋,換了個方向繼續向前走。她被撞得有點暈,走進書房,估計了一下位置,對著孫從瑞倒地便拜,“奴才參見皇上!”

孫從瑞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滾了一滾跪在紀衡面前,“老老老老臣該死!”

盛安懷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扯了田七一把,把她扯對了方向。

田七又拜,“奴才參見皇上!”

紀衡擺手讓孫從瑞坐了回去。他被田七氣得有些頭疼,“你怎的做如此打扮?可是有什麽見不得人?”

“皇上,奴才怕被您看到,影響皇上心情。”田七解釋道。

紀衡被她堵得牙根發癢,他懶得追究此事,問道,“朕問你,孫蕃的腿可是你打斷的?”

哦,原來他只是斷了腿。田七心內思量著,答道,“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孫蕃是不是我打的。當時奴才和孫蕃都出於亂鬥之中,然後他就受傷了。不過奴才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奴才以為,孫蕃不知禮數,丟了孫大人的臉,還汙蔑寧王爺,本該好好吃點教訓,被打斷腿也不為過。”

田七這樣一說,孫從瑞忍不住了,“你……滿口胡言!”

“皇上,奴才這樣說是有根據的。當日奴才在那酒樓與寧王等人巧遇,便和他們一起吃了個飯,卻不想飯吃到一半,孫蕃突然闖進我們的雅間,對奴才冷嘲熱諷。這都不打緊,奴才因上次致他裸奔,得罪了他,也就認了,但是,他竟然,他竟然,”田七故意猶豫了一下,她知道皇上最反感什麽,“他竟然說寧王是斷袖,還專挑皇上身邊的太監下手,說奴才是寧王的相好。皇上,奴才冤枉!孫蕃這樣說,置寧王的臉面於何地?置皇家的臉面於何地?”

田七說到這裏,紀衡的臉已經黑了,不過她暫時看不到。

孫從瑞氣得手指直抖,“你、你……”

田七不等孫從瑞說話,繼續說道,“他不僅汙蔑王爺,還先動手打人。王爺是天潢貴胄,他絲毫不把王爺放在眼裏,想動手就動手,這根本就是藐視皇威!”

紀征配合地擺出一臉黯然。

孫從瑞怒道,“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