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之所屬(第4/7頁)

金石畢業那年,兩人訂婚了。

過了這麽多年,大家收到請柬的態度依舊是“嗯?哦。”就理所當然地去混吃騙喝了。

他倆的水平就在於,感情幾十年如一日,都沒人會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多麽不可思議啊!

訂婚宴上,院裏一起長大,大了我們四五歲的猴子調戲二人:“我說你們倆究竟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印璽:“記不得,太久遠了。”

猴子:“你們倆也不歷經下花花世界,這輩子就這麽著了,哪天互相看膩味了,七年之癢怎麽辦?”

金石:“我們兩個七年之癢都過去了。”

三三那天握著我的手說:“我相信愛情了!我真相信愛情了!”

我也信了。不信都不行。早在兩人訂婚前,他們兩家的新家又選的對門,兩邊閣樓直接打通做新房。人家訂婚交換戒指,他們直接交換家門鑰匙。

金石畢業後進了市委組織部,然後繼續讀在職研究生。

印璽畢業進了外企,然後準備考MBA。

兩人順風順水,愛情事業雙豐收。

金石研究生畢業前,印璽忽然辭職了。

“我沒工作了,你養不養我?”

“養。”

“那我們去旅遊吧。”

“好。”

然後金石真的就排除千難萬險請了假,兩人去西藏待了快倆禮拜。

回來不久之後的某一天。

“我被地稅錄了。”

“?!”

“這樣我們工作休息時間就比較統一了。”

“那領證吧。”

“好。”

這就是這對奇葩的求婚和回答。

金石求婚成功後,一路熬過了準老婆大人適應工作,上學……相當的好耐心。

然後據說是被猴子一句:“我都快當爹了你們倆這速度要抓緊啊”給刺激到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在印璽同志逍遙了兩年多之後,於其碩士畢業典禮第二天,押至民政局,修成正果。【番外完】

地質專業,向來是女生當男生使,男生當畜生使。用小草的話來說,研二活得跟狗一樣,研三活得豬狗不如。結項,學論開題,結實驗,簽約,一個接一個。我驚悚地看著小草的體重一路90,88,87,85,82……眼見就要跌破80的時候,她的推免終於定了下來,阿彌陀佛。

我和醫生似乎一直保持著一種此消彼長的工作狀態,一個人忙碌的時候,另一個人就相對輕松一些。我這邊昏天暗地,於是醫生升級為二十四孝男友,又開始了一周跑三趟學校的生活。

小草惆悵地說:“現在沒對象的女生申博都受歧視……”

我摸摸她臉:“莫愁前路無知己啊。”

小草拍開我的手:“找你的知己去吧。”

我推開店門,在回廊拐彎的地方,看著兩位女士走向醫生指了指他對面的空位置,估計是問能不能拼桌(這種中式快餐店用餐高峰期拼桌比較常見)。

醫生背對著我,不知道說了什麽,兩位女士朝不遠處的空桌走去。

醫生摸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我走到他身後壓低聲音:“嗨~先生一個人嗎?方不方便拼桌?”

醫生猛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太太馬上到。”

我捏了捏他的耳垂,往他對面一坐:“兄台,行情不錯~”

醫生:“過獎過獎。”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淡定啊!

吃完飯起身,之前那兩位女士的目光在我們身上來回掃射。醫生無比好心情,把我一拉:“走了,接孩子了。”(陳聰的外甥,我們幫忙帶兩個小時。)

我無語望天。咳,都老夫老妻了……

下午,陳聰把外甥接走後,我去廚房收拾小家夥吃剩的水果盤,聽到手機響。

“顧魏,誰的電話。”

醫生面無表情地走過來,遞過手機:“邵江。”

上次碰到互留了號碼,但是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事。擦幹手接起。

無關痛癢的開場白後,他問起了下個月L的婚禮。L是本科時期高我兩屆的學姐,雖然同一個院,但基本都是些公事來往,和我也就比點頭之交略微好些。她結婚的消息,也是不久前聽同學圈裏有人提起的。邵江這麽一問,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沒有發請柬給我。”

“我是伴郎之一。”

“哦。”總不能說恭喜吧?

“嗯,實際上,伴娘團現在還缺一位伴娘。”

“哦。”怎麽現在流行結婚一群伴郎加一群伴娘弄得跟集體婚禮一樣……

邵在那頭笑了:“你能不能支援一下?”

我在心裏迅速權衡了一下,直話直說:“我和她關系沒鐵到那種程度。找你們同屆的同學應該會更合適。代我說聲恭喜。”

邵並沒有再強求,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一周後,學校。

“我來幫L送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