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之所屬(第3/7頁)

我走過去:“認識?”

表哥把面無表情的顧魏從頭到尾掃描完一遍:“一起踢過兩次球。”

你們倆差了一屆,學校隔了半個城市居然還能踢到一起, X市真是開放的國際化大都市……

我不知道他們交流溝通了什麽,等我洗了盤水果回客廳的時候,兩人已經相談甚歡,一副熟絡的樣子了。趁顧魏去陽台接電話,我八卦地問表哥:“顧魏——大學的時候——”

表哥剝著桔子:“哦,球踢得不錯,過人技術挺好。”

我真想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會聊天呢?!

送走了表哥,我踮腳把顧魏脖子一勾,惡狠狠地說:“老實交代!你們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貓膩?!”

正在逼供,我爸進客廳:“林之校,不要欺負顧魏。”

然後我媽跟著進來:“林之校,不要欺負顧魏。”

醫生笑眯眯:“你不要欺負我。”

我:“嘖,我難得耍流氓……”

後來,我得知事情始末。

兩個醫學院友誼賽,表哥他們拉拉隊某隊員看上顧魏了,要顧魏的號碼,表哥幫忙打聽了。於是,顧魏覺得表哥像媽媽桑,表哥覺得顧魏是花花公子。

我想起社會學學老師的一句話:“誤會,都是由溝通不善引起的。”

醫生筆跡:說是通過6個人就可以認識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你去認識一下奧巴馬吧?)

【金石印璽番外之侃大山版】

金石和印璽是對奇葩。

他們是我真正見到的一對一點波瀾起伏都沒有的夫妻。愛情之路平坦到讓人匪夷所思,讓憤青三三都不得不相信愛情。

金石大我們一年,卻高我們兩屆,因為這貨跳了一級。

印璽和我們同年,卻高我們一屆,因為這貨也跳了一級。

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印璽四歲那年,金石家搬到了她家對門。新鄰居串串門拉拉家常,發現倆孩子在一個幼兒園,倆爹在兄弟單位,倆媽是一個局的,一路往上扒拉,印璽爺爺和金石爺爺都曾效力於東北野戰軍,文革時期,印璽外婆和金石奶奶在同一個農場改造等等等等……年輕的父母還沒聊完,印璽已經歪在金石胳膊彎裏睡著了。

所以說,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

一直到印璽初中畢業。

十年鄰居。

我們那會兒還是比較單純的,除了三三偶爾敲詐金石的零花錢,印璽跟著分贓之外,一圈人倒真沒發覺兩人有什麽貓膩。

一直到印璽中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兩人手牽手坐公交去學校參加集體補課的時候——量變終於引起質變了。

那年頭,早戀還是個比較不得了的事兒,但奇怪的是,沒人覺得突兀,也沒人覺得詫異,包括兩家父母在內,大家頭回看到都是“嗯?哦。”就理所當然接受了。

我不知道是他倆道行太高,還是我們心理素質太好。

等到一年後我殺進高中,發現,連學校的老師都選擇性失明了。據說,當時金石他們年級組組長訓斥早戀的末尾都會加一句:“有本事你們也談得跟那誰和那誰一樣啊!”

高中三年,三三唯一一次來我們學校,就是為了趁金石畢業前,瞻仰一下這對神奇的情侶。

結果她什麽也沒看到。沒有熱吻沒有甜言蜜語沒有親密的肢體接觸,兩個人只是淡定地肩並肩,沒有粉紅沒有蕩漾沒有情欲,渾身洋溢著聖潔的光輝……

當時金印二人合租在一套兩室一廳的小套裏。三三仔細勘察了房間的每個角落,沒發現任何兩人“有染”的蛛絲馬跡。我只能說,這兩個人活生生地把愛情談到了親情的高度。

金石高考結束後,我接手了他的位置,和印璽成了室友。在無數高考畢業生三毛錢一斤賣書的時候,金石把自己的筆記整理成套,從他的房間端到了印璽的書桌上。

這就是愛啊!

印璽高三那一年,我沒見著他倆煲電話,也沒像我和三三那樣鴻雁傳書浪費紙張,因為他們的感情,比鉆石都堅硬,比空氣都淡定。

偶爾在節假日,金石會從K大回來,給印璽做頓愛心大餐,我就跟著蹭吃蹭喝,吃完就直勾勾地盯著他倆瞧,也沒瞧出什麽花兒來。基本是印璽做題,金石靠在她床上看書,或者印璽躺床上補覺,金石坐在桌前看書。他們的感情,已經超越人類理解的範疇了。

一年後,印璽沒有辜負“神仙眷屬”的稱號,考進了K大。而無數人覬覦的那套凝結著她和金石兩代高智商的復習筆記,被她淡定地三毛錢一斤了……

印璽的謝師宴上,金石全程陪在美人側。估計教過他倆的老師看著這對璧人,內心都扭曲地自豪著……

接下來的四年,他們同校不同院系。兩人沒同居也沒XXOO(三三:這你都知道?!我:猜的,他倆都穴居宿舍……),各自身後一個加強連,巴望著他倆早點散夥。二人依舊我行我素地掃落一身桃花,視那些狂蜂浪蝶如無物,丁點的曖昧也沒有。每次我去K大串門,都能看見他們身後碎了一地的少年少女玻璃心……至於他們二人具體如何相處,我不得而知,因為我沒拿到那套復習筆記無緣K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