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有個事兒把我一直挺好奇,那個,你把辛一百睡了沒?(第2/3頁)



我表姐嫁了這麽一男人,連房事都管啊,男人的娘親就說了一句“一滴精十滴血”,我表姐夫竟半年內再沒敢跟我表姐同房,整天跟著她娘吃紅棗桂圓養血去了。

胡冬朵說,老娘有咪無奶,扛不住奶瓶男。嫁了奶瓶男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劉蘭芝和焦仲卿,舉身赴清池啊親,自掛東南枝啊親。

夏桐就笑胡冬朵,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嘴硬的跟鴨子似的;實行起來,心就軟的跟稀泥似的。

這也是我喜歡胡冬朵的一個原因,我特喜歡她窩裏橫的模樣,其實,很需要人保護;我內心的保護欲,大概最早來自於葉靈,少年時代,因為她,我像一個小鬥士一樣活著。

我喜歡事事都站在她身前。

我希望事事都能為她擺平。

可終究,我卻無法抗衡死神的到來,高樓之上,俯身之前,她可曾想起過我嗎,那個像一只小鬥雞一樣想要保護她一輩子的小姑娘。

病房裏,我看著康天橋,他那一連串的“耶耶耶”,讓我想起了葉靈,以前,我們都稱呼她“小葉子”啊。

義薄雲天的意氣少年時,卻最終是現在,四散凋零。

我轉臉看著手術室,冰冷的紅燈,內心一片唏噓。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鐵門才緩緩打開,護士先出來,我們連忙為了上去,她跟我們說了手術情況,表示一切良好,隔了不久,胡巴被推出了手術室,依然昏迷著,送進了重症病房。

我們剛圍上去,就被護士給攆開了。醫生說,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和監護,等一切體征正常後轉入普通病房,家屬再行陪護。

我們就這樣看著胡巴臉色焦白的被推走。

那天夜裏,回了江寒住處,李蓮花端了一杯牛奶給我,我喝下,卻仍舊做了一夜噩夢。

我夢到海南島,他站在胡巴的病床前,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禽獸是小人,重色輕友,見色忘義!他說,艾天涯,你的良心給狼吃了!不!是給顧朗吃了!

我也夢見了葉靈,她也在胡巴病床前,身後,竟然桃花紛飛,她看著我,微笑,醒悟一般,她說,原來,你一直愛著他呀。

然後她笑著笑著,又哭了,說,因為你,我到死都不能留一封親筆的情書在他那裏!她說,可天涯,我不想討厭你!否則,這冰冷的地下,我連一個可想念的人都沒有了。地下這麽冷,我該抱著誰的取暖呢?

她哭了,傷心的淚,紅色的血,最終攪成一片桃花色,讓我淚流不止。

第二天,我醒來,嘴裏說不出的悲苦,仿佛夢裏歷經了離合悲歡。

我起床,到樓下,卻不見江寒。

以往,這個時候,他總在茶室沙發上,暖一杯紅茶,看著報紙,暖暖的熱氣,緩緩的人,漫不經心的眸子,瞟向我,淡淡的卻總如戲謔一樣的一聲“早”,唇齒間,氤氳著的仿佛是淡淡的茶香……

我竟兀自茫然起來,在這個沒有他在的早晨。

李蓮花走過來,端來一杯清水,遞給我,看我失神的望著茶室的樣子,她連忙說,哦,先生天不亮就去醫院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江寒就進門了,眼眶有些發黑,微微疲憊的樣子。

我剛要開口,他就將外套脫下來,秀水連忙上前接過,江寒看看我,說,胡巴情況很好,你不必擔心。

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吃過早飯,江寒說,他下午就要回北京,說胡巴這裏,他已經轉交給了康天橋,要我別擔心,有時間呢,就多曬曬情趣內衣,陶冶一下情操,也方便他同我一起在這個小區出名,這樣挺好。

我臉一紅,竟產生了一種對不住他的感覺。

磨蹭了半天,我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啊。

江寒依舊沒好氣,說,不必客氣,江太太。昨天晚上你已經讓我覺得很感恩生命了,大雨裏面看你跟顧大情聖郎情妾意的;醫院裏還順道了解了一下你的初戀故事……為人親夫的我,已經覺得生命因你如此絢麗多彩了,感恩都來不及,你就別坑爹的跟我道謝了。

我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江寒突然端坐起來,仔細端詳著我,說,哎,我說,天涯啊,你們文藝青年是不是都這樣?一天不讓對方腦袋上繞綠雲冒綠光就覺得顯不出老天賜你們的天賦異稟呢?

我繼續萎在沙發上,跟被訓孫子似的訓著。

沒辦法啊,我最近一直都在折騰人家,人家卻如此良善的以德報怨,讓我覺得自己渺小的一塌糊塗,頓時就覺得無論是人格上還是人品上都差他十萬八千裏,你說以前我怎麽就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