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第3/5頁)

對面那的韓怡月聽見這話後氣急,她自覺和朝婉清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有心想要反駁。

只是她這一急,開口時,又忘記遮擋自己的粗俗:“你這女表子說誰呢?小心——”

韓怡月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被眼疾手快的般若仙府弟子噤聲。

田虛夜和常雲作為監護者,都在各自密閉的防護罩內,因此並不知曉此番風波。

韓怡月雖有‘韓家大小姐’的名頭在,可她生母出身青樓,一直為人詬病恥笑。韓怡月一著急時,總會有一些粗鄙之語出口,也是這個緣故。

她有心想要擺脫自己的過去,卻始終不敢正視,走上了和錦沅截然相反的路。

韓怡月這幅氣急敗壞的模樣,無疑給阮綿的指責直接添上了有力的佐證。

原先還想為朝婉清說話的人頓時閉口不言,另一波被掩埋的聲音變得清晰可聞。

“我早就想說了,那朝婉清總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其實最喜歡在一旁煽風點火,看人替她出頭。這都好幾次了吧?”

見有人帶頭指責,曾經被朝婉清欺負過的人自然也卡死站出來指責。一時間真真假假混雜,將朝婉清溫婉清純的“婉清仙子”名頭毀去了大半。

阮綿乖乖地坐在了大荒宮眾人之間,眨巴著大眼睛,再也不多說一句。

既然朝婉清喜歡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別人,那就別怪自己用同樣的手段惡心回去。

想到朝婉清,阮綿又摸了摸自己腰際的刀柄。

可惜了,憑自己現在的修為還不能和她對上。否則自己也要向阿鳴一樣,堂堂正正地站在場上,和那朝婉清一決高下!

說起來,既然阿鳴曾經也是般若仙府的弟子,還不知道暗地裏受了多少委屈。

阮綿越想越氣,暗自決定還要給朝婉清一個教訓才是。

說起來,族裏還有些閑散無事的兔子,離這無名山也很近,到是可以讓他們來幫個忙。

……

……

盛鳴瑤對場下眾人的反應一無所知,場上的比試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朝婉清身上已經被盛鳴瑤用匕首刺出了許多傷痕。

反觀盛鳴瑤,除去頭發散亂了些,其余竟是不見變化。

“蓮花陣?幾年不見,你到也有了些長進。”

盛鳴瑤漂亮的桃花眼上揚,眉宇間的嫵媚似劍鋒般淩冽,臉頰上因打鬥留下一點點血痕,配合著眼角的淺淡紅色傷傷疤,非但不讓人覺得醜陋,反而更給目光增添幾分狂傲不羈。

朝婉清因盛鳴瑤漫不經心的口吻怔了一瞬。

比起在般若仙府時,盛鳴瑤又變得更不同了,更加灑脫,更加肆意,像是沒有什麽能夠將她束縛。

哪怕是天地都不能讓她畏懼。

盛鳴瑤好像一直在往前走,無論遭遇了什麽,都從不放棄。

“你比不過我的,盛鳴瑤。”

朝婉清咬牙,試圖壓下對手不可抵擋的鋒利。

“你我修為相差太多。我畢竟已經金丹,而你將將築基後期,又為何執意要與我對上?不如認輸,也好少受些苦楚。”

聽見這威脅的話語,盛鳴瑤絲毫不懼,她翹起唇角,擡手抹去了唇角被濺起的塵土。

“你還記得嗎?”盛鳴瑤輕飄飄地開口,“當年遊真真,也是這麽對我說的。”

與話音同時落下的,是盛鳴瑤猛然暴漲後,炸裂在擂台中央的靈力!

這靈力四散飛揚,點點金光如煙花一瞬間綻放於空中,驚得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使出這般靈力的盛鳴瑤身上!

“……落塵訣?”常雲喃喃自語,不敢置信地望向了場中央的盛鳴瑤,“居然是落塵訣?!”

這是田虛夜的獨門秘法,極其強大,可以號令所有散在空氣中的靈力為己用,修為越高,能夠動用靈力的範圍越廣。

若單是如此也就罷了

然而常雲分明記得,這落塵訣至少需要精神境界不低於元嬰之人才可使用!難道……!

這盛鳴瑤的精神境界竟是強大如斯?!

不止常雲,場下的眾人同樣發現了逆轉的局勢。

原先一直被壓著打的盛鳴瑤不止用了什麽法子,竟然讓腳下的蓮花為她讓開了一條路。

她踩在蓮花上,不知鬼不覺地繞到了朝婉清身後,結結實實地捅了對方一刀。

關鍵是朝婉清竟然也不避開,她像是沉醉於什麽美夢,直到被盛鳴瑤捅穿了左肩後,才倉皇地從夢中驚醒。

本來自覺勝券在握的朝婉清慌亂無比,她竭力鎮定,強行偽裝出了一幅不動聲色的模樣,但稍微有些戰鬥經驗之人,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膽怯。

兩人對戰時,一旦露怯,那便已經輸了一半。

點月樓的大師兄望著場中央,語氣欽佩:“那位道友很強。”

他身邊一個純戴劍宗的弟子同樣認可地點頭,又惋惜道:“可惜不練劍,否則,我定要與她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