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匕首(第2/4頁)

在修煉上,她從不偷懶,也絕不倚靠旁人,拼命到像是下一秒就要進入生死決鬥。

對於別的弟子,長老們都各自嚴加約束,生怕他們產生惰性,只願在大樹下乘涼,養成了依賴旁人的惡習。

然而,對於盛鳴瑤這個弟子,大荒宮上下的所有人在敬佩之外,都不約而同的有那麽一絲心疼,唯獨希望她能夠試著依靠他們一些。

除去外出的阮綿與長葉,以及保護他們的魚令鶯大弟子趙博翰,連同剛剛從汲南洞府趕回來的蒼柏在內,剩下的所有人都坐在了桂花林中。

這片桂花林,以及不是原先空曠的桂花林了。

在征得了桂阿長老的同意後,這片桂花林中陸續出現了秋千、茶桌、藤椅、涼亭——魚令鶯還湊趣給幾人幻化出了一個打著旋的溪流,無聊時,還能玩些曲水流觴的遊戲。

夏末初秋是個好時節,大荒宮的風中都還帶著暖意,恰如人心。

剛剛將最後一份食物飄在水流中,秋萱與錦沅落座,聽見眾人在說這事,秋萱也接口道:“是啊,盛師妹已經很厲害了,不要給自己壓力太大。雖說我如今也不過築基中期,可若是有人欺負你,我作為師姐,也該擋在你前面的。”

秋萱確實是這麽想的。

她知道盛鳴瑤如此拼命,一定是有別的緣故,但同樣擔心她反而因此失了本心,得不償失。

盛鳴瑤明白他們的意思,放下手中茶杯,笑道:“大家放心,我心中有數,也不會太為難自己的。”

幾人見她笑容燦爛,沒有郁結於心,也放下心來。

性格跳脫的長孫景山咽下最後一口桂花糕,一合掌:“會武上,如果是平常比武,無論輸贏,都無所謂。但若是故意欺負羞辱,那我們也不必和他們客氣。”

這話說的很對,所有人都點頭贊同。

“——而且他們欺負一個就是欺負一群,既然欺負了我們一群人,就該被群毆!”

所有人:……?

草地上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春如第一個笑了出聲:“景山,你真不愧是桂阿長老的弟子。”

這樣神一般的邏輯,還真不是常人能夠接得住的。

大家漫無目的的閑聊不知怎麽,說起了一件最近的新鮮事。

“九層夢塔?”

盛鳴瑤好奇地拽著蒼柏的袖子,追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是修仙界最神秘的地方。”蒼柏眉目柔和,在大荒宮中,他到是很少再用白緞覆眼,精致到仿若畫中人的少年,對著身旁穿著綠色衣裙的少女清淺一笑,細細解釋。

“一層塔中一場夢。據說,能到達九層夢塔最高處的地方,就可以對天道許願。”

盛鳴瑤訝異:“許什麽願望都可以嗎?”

錦沅也同樣困惑地轉過頭:“哪怕讓死人復活?這樣違背乾坤,不計因果的願望也可以嗎?”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最為年長的長風也無法給出確切的回答。

“這九層夢塔實在太過飄忽不定,據記載,上一次開放,是在四千年前。塔中復雜至極,不少人葬身於此,也有人好不容易出了塔,卻和一同進塔的好友反目成仇。”

長孫景山好奇道:“那可曾有人到了塔頂?”

長風搖搖頭:“未曾聽說。”

盛鳴瑤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破綻:“可既然傳出了‘到了塔頂,就能對天道許願’這件事,那必然是有人已經到了塔頂的。”

一邊說著話,盛鳴瑤還不忘從面前的餐盤中取出一塊桂花糕遞給蒼柏。

縱然知道蒼柏獲得能力後,已經不再被眼疾困擾,盛鳴瑤卻早已習慣了照顧他。

用“照顧”這個詞,也不準確,倒不如說,盛鳴瑤是已經習慣了身旁有一個蒼柏。

靠在盛鳴瑤身旁躺椅上的少年莞爾,一手接過了桂花糕,一手抵著下巴問她:“阿鳴師姐這麽好奇,不如到時候,我們也去九層夢塔一探究竟?”

在外時,蒼柏總是習慣於叫她“阿鳴師姐”。

蒼柏說出這話時,模樣慵懶,語氣隨意,簡簡單單的模樣像是去一次九層夢塔,和陪盛鳴瑤出門逛街一樣簡單。

聽見他這問話時,盛鳴瑤身體後傾,悠閑地靠在了藤椅上,姿態同樣閑適極了。

“行啊,到時候若有機會,我們就去看看。”

見長空與寄鴻同時皺起眉頭,盛鳴瑤慢悠悠地補充道:“看看,倒也不一定要進去。”

一個簡單的文字遊戲罷了。

阮綿笑點低,此時被幾人的對話逗笑,發出了‘鵝鵝鵝’的笑聲,極其魔性且富有穿透力。

像極了傳說中魚令鶯的笑聲。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是桂花林旁的問心池,也因此而響起了一片‘嘎嘎嘎’的鴨叫聲,惹得距離這裏最近的桂阿長老洞府內的愛寵獒犬也發出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