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頁)

操,神經病。

季聞夏懷疑於冬說對了,殷敗可能真的有問題。

否則怎麽會像這樣站在他們面前,用一種要笑不笑的表情,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季聞夏太陽穴突突地跳,嘴角一扯,毫無征兆地揮起拳頭朝殷敗的臉上砸去,拳頭用足了力,絲毫不留情。

殷敗被他揍得臉都歪向了另一側,好不狼狽。

這個重擊讓殷敗下巴麻了,牙齒滲出了血,半張臉仿佛失去了知覺,不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劇組打的燈光映在他臉上,一明一暗,靜止不動,詭異得像一幅畫。

所有人都沒料到季聞夏會突然出手,怕釀出大事。趙疆趕忙讓人攔住了季聞夏。

“別沖動,冷靜!”

“把沈老師送去醫院要緊!”

“沈聽河!沈聽河!快叫醒他,他好像失血過多快暈過去了!”

趙疆看見殷敗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維持著臉被揍歪的姿勢,心裏一個激靈,怒吼道:“殷敗,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呢?!”

殷敗慢慢把臉側回來,擡手捂住了被砸傷的地方,神色恢復正常,看起來和常人沒有什麽兩樣。

他仿佛又回到了這半個月來在劇組裏拍戲的狀態,沉默寡言,沒有任何存在感,行為舉止一切都很正常。

“趙導,我對今天的事感到非常抱歉,繼續拍還是解約由您決定,我家有人在等我,先回去了。”

-

從拍攝地點趕去醫院用了整整半小時。

沈聽河失血過多,漸漸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醫生說他沒有什麽大礙,臉上劃破的血痕是小傷,身上的玻璃片已經取下來了,縫了針,半個月以後就能拆線,現在辦個住院手續,等人醒過來就行了。

季聞夏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始終挺擔心他的,左右沒有別的事要忙,就幹脆守在了醫院的病房裏。

蔣書說:“夏哥,要不你和於冬先回去吧,這裏有我,我會照顧好沈哥的。”

“不了,”季聞夏搖頭,滄桑地說,“萬一他睜開眼睛第一個想看見的是我,我卻不在,這對他來說得是多大的打擊。”

蔣書:“?”

於冬:“?”

於冬:“哥,答應我,別自戀。”

季聞夏原本就是故意逗他們兩人玩,見於冬露出一副見鬼了似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樂不可支,唇角彎出了個漂亮的弧度,變了個人似的,懶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翻開手機,給李戴發了個信息報平安。

【季聞夏:戴哥】

【季聞夏:我們現在在醫院】

【季聞夏:我沒事】

【季聞夏:沈聽河縫了針,辦了住院】

【季聞夏:剛好這兩天沒什麽要忙,我就在醫院陪他好了】

【李戴:行】

蔣書說:“剛才路上我聽燈爺他們說,當時情況很危險,防護欄突然砸下來了,好在夏哥你那個時候不知道怎麽的就把沈哥拽了出來,真有這回事啊?”

這個“不知道怎麽的”就很玄妙,如果不是趙疆他們站在車後頭,看不清駕駛座,很可能會被沈聽河從駕駛座上突然消失的情形嚇傻。

季聞夏沒法告訴蔣書瞬移這事,便點了點頭。

蔣書問:“怎麽做到的,聽起來跟拍動作片似的。”

季聞夏思慮片刻,醞釀好了措辭,認真道:“蔣書,你聽我說,這事是要看兩個人感情基礎的。當時情況緊急,我朝他伸出了手,他也朝我伸出了手,我們十指相扣。”

“在欄杆砸下來的那個瞬間,我們像是產生了心電感應一樣突然同時做出動作,我把他從駕駛座上拽了出來,緊接著雙雙倒在地上,就在這時欄杆哐當一聲砸在了駕駛座上,我們險險逃過一劫——”

於冬:“沈哥,您醒了。”

沈聽河躺在病床上,臉色因為失血過多顯得有些蒼白,眼皮往下蓋了一半。他看了眼手臂上縫好的傷口,然後側頭看向了季聞夏。

季聞夏:“……”

季聞夏:“你都聽見了?”

沈聽河:“嗯。”

氣氛一時變得撲朔迷離。

在這種時候,季聞夏臉皮厚的好處就來了。

他輕咳兩聲,很幹脆地當作這話沒被聽見,走到沈聽河身邊,俯身問他:“哥,你要喝水嗎,我給你拿?”

沈聽河看他說句話還要特意彎腰,沉默兩秒,才開口道:“你可以不用湊得這麽近,不然我會有一種自己正插著氧氣瓶躺在床上的感覺。”

插氧氣瓶。

季聞夏一聽直接笑出了聲,伸手把桌上的礦泉水遞給了沈聽河:“那我跟你保持點距離。”

沈聽河一邊擰開瓶蓋,一邊問:“劇組現在情況怎麽樣?”

季聞夏說:“改通告單了,先拍不用主角出場的鏡頭,剩下的等你拆線了再說。”

這場事故對《玩家》劇組造成的損失無疑是慘重的,主演出事,半個月不能拍戲,整個劇組的拍攝計劃都要讓統籌協調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