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遇劫(第2/6頁)

蔣傑每天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晚上往往很晚才回家,有時候喝得不省人事,由別人送回來。他說他最近在和別人合夥做一個項目,為了取悅客戶或者政府部門的某個處長主任之類的大頭小目,總是要舍命陪酒,仿佛也不是很順利。我從他凝重的神色能看出來,但是他從來不跟我說起他的鬧心事,雖然要還債和銀行的貸款,但是每個月總會拿錢出來補貼家用。我也很少問他生意上的事情,問了他也不會多說,他總是說“你知道了也幫不了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跟我一起鬧心”。他也從來不問我有多少存款,更不問我薪水多少,加薪有無,但是自從結婚之後,我也一改之前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百貨商店也去得少了,我把錢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當時我已經轉行做了人事,薪水比之前也多了一些。當我告訴蔣傑說我升職做人事經理了,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腦,頭也沒擡一下,只“哦”了一聲。我心裏有些失落,便去找蘇蘇和子春慶祝。晚上玩到十二點多才回家,回家的路上看到蔣傑好幾個未接來電,飯店噪聲太大,都沒有聽到手機響,再看還有蔣傑給我發的一個短信:“有點過了吧?”

我自知理虧,回家也沒摁門鈴就自己直接開門進去了,他還沒睡,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黑著一張臉。我便蹭過去坐在他身邊:“怎麽啦,生氣了?”

“你不看看幾點了?電話也不接,你幹什麽?”他大聲說著,撥開我的手站起來,走進洗手間,啪一聲把門關了。

我沖著洗手間大聲叫道:“你火什麽?不就回來晚點嗎?我升職了,不許我去樂和樂和嗎?飯店聲音太吵了,我沒聽見手機響。”

他推開洗手間門,鐵青著臉:“樂和樂和,我看你是樂大乎勁了,你看看你,滿身酒氣,還像個女人樣子嗎?”

蘇蘇,子春和我晚上三人喝了一瓶紅酒,子春剛又失戀,非吵著叫我們陪她喝酒解愁,但是我很生氣地說:“女人應該是什麽樣子?三從四德嗎?你還不是經常醉醺醺地很晚回家,憑什麽我頭次晚回來一點你就朝我吼?”

他徑自進臥室,脫鞋一甩,倒頭便睡,不再吭聲。

我站著看了他一分鐘,走進洗手間,胡亂洗了臉,二人背對背一宿。

男人們喝酒抽煙嫖妓都是社會慣例,女人若是犯了其中的任何一樣,便是不良的女子。我心中憤憤不已。第二天他一早就起床了,洗漱完畢,便出了門,頭一次沒有和我吻別。我心裏更加不是滋味,我只是出去和女朋友聊天吃飯,回來晚一點,他至於這樣嗎?哼。

不過晚上我一下班就回家了,回家一看他卻不在家,我便先做了飯,上網下載了糯米排骨的做法,按照說明按部就班地做了,但是等到八點蔣傑也沒有回來。我拿出手機想給他掛電話,想起他昨晚那個態度,又狠狠地掐了。小Q和我一樣百無聊賴地踮著腳走來走去,小Q說是吉娃娃,實際上蔣傑被狗販子騙了,它是只吉娃娃和博美的串兒,不過長得非常可愛,個頭比吉娃娃大多了,但是沒有博美的毛長,跑起來嗖嗖的,還會玩倒立。我說:“小Q,我們先吃吧。”於是我給小Q吃了兩塊排骨,自己也吃了晚飯,領著小Q下樓從一區溜達到二區,二區新建不久,沒有多少人家,但是有一個小廣場,小Q快樂地在廣場上跑了幾圈,都覺得挺無聊的,於是喚著小Q叫它回來。回來的時候我抄便道從小樹林往家走,物業打算把小樹林建成公園,但是還沒完全建成,水泥的小道也才修到一半,樹林裏沒有人,我有些後悔偷懶走這條道了,抱起小Q一路哼著小曲壯膽。怕鬼偏碰到鬼,突然從樹後閃過來一個人,堵住我:“大姐,你這是要去哪呀?”

我看著來人,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我大聲呵斥道:“你要幹什麽?我就住在這個小區,快讓道。不然我叫保安了。”

我一松手,小Q便從我手裏溜下去了,對著他狂吠,他猛地一把抱住我,我使勁掙紮,大聲叫救命,他便迅速捂住我的嘴巴,拿出一把匕首比著我的脖子,低聲吼到:“你再出聲,我就割斷你的喉嚨,讓你的狗別叫了,不然連它一起殺。”我知道我遇到了一個愚蠢而兇殘的歹徒,但是我感覺到他拿刀的手也在發抖,便努力讓自己先震驚下來,我對小Q說:“小Q乖,不許叫,快跑,回家。”小Q立刻停止了狂吠,嗚嗚地發出憤怒的聲音,掉轉頭,一溜煙朝家的方向跑了。

“還算你聽話。”這人開始不老實地摸我的胸部。我又羞又怒,但是不敢動彈,我開始想方設法拖延時間:“你才十八歲吧,為什麽要這樣做,不怕悔了你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