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虞夏聲音顫抖,她看著劉肆:“你是個瘋子,劉肆,那個孩子和你一樣,他也會變得像你這樣冷酷無情。”

劉肆低笑了起來:“你這麽討厭朕,甚至都牽連到了我們的孩子。”

他緊緊擁抱著虞夏:“是朕對不起你,隨安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他唯一的錯誤就是流著我的血,讓你覺得肮臟。”

虞夏擡手推他打他:“你放開我!”

劉肆低頭吻住了虞夏的唇。

他不會松手,這輩子都不會松手。哪怕他錯了,哪怕被虞夏憎恨,他也要得到虞夏。

劉肆從未真正擁有過什麽東西,他知道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不屬於他。

劉肆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美好的事物一件一件落入旁人的手中,那些再好,他也不稀罕,落入別人手中,他也不嫉妒。

除了虞夏。

這是他唯一想要的。

他短暫得到過。

擁有的滋味是那般美好,一旦得到了,就再也不想失去。哪怕強行用暴力,他也不會讓虞夏逃走。

燭火搖曳,一滴滴臘淚流淌了下來,鮮紅的蠟燭兒臂般,燭火在跳躍著,將這宮室點亮,整個宮裏都彌漫著暈黃又溫暖的光澤。

虞夏拼命掙紮著,她給了劉肆一巴掌:“劉肆,你放開我!你松手!”

劉肆抵著她的腿,居高臨下的壓著她,他眸中一片漆黑,眸色陰沉沉不見一絲光芒,仿佛蠟燭熄滅,讓整個宮室失去了光亮。

他聲音低沉沙啞:“玉真,你明明喜歡朕。”

劉肆的手勁實在太大,緊緊握著虞夏的肩膀,虞夏疼得手指絞住了被單,蒼白的面上滿是淚痕。

虞夏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劉肆擁抱著她,再次重復道:“你明明喜歡朕。”

這樣的占有不算占有,劉肆覺得自己瘋了,真的瘋了。他想彰顯自己在虞夏心中的存在感。

如今才發覺,他所有的存在都是欺騙而來,實際上,他並沒有一絲半點的存在感。

只有身體的占據才是真實的。

然而對劉肆來說,這也是一種痛苦。

持續到下半夜時,虞夏已經昏迷了過去。她面色尤為蒼白,黑漆漆的長發烏沉沉的鋪在了床上,肩膀上脖頸上都是無法忽略的痕跡。

劉肆吻著她的頸窩,他此時清醒了過來,已經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次錯誤。

到了快早朝的時辰,李大吉和往常一樣來叫劉肆,然而寢宮裏淩亂了一片,皇後的梳妝台倒了,珍珠寶石從匣子裏摔出來落了一地,步搖金簪被摔折,一把精致的檀木梳子斷成了兩半。

李大吉心一沉,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陛下,您該起來了。”

劉肆從床帳中出來。

他的面孔尤為陰沉,臉上像是被人拍了十幾巴掌,李大吉猶豫了一下:“陛下……”

“讓人進來。”

照常伺候劉肆梳洗換衣,照常早朝,冕旒遮擋了劉肆俊朗的面孔,遮擋了他臉上腫起來的指痕,下面的朝臣也不敢擡頭直窺天顏。

下朝之後,劉肆回了鳳儀宮。

虞夏的寢宮已經被收拾好了,只是她仍舊在被子裏不願起來。

床帳裏的氣息仍舊一片曖昧,劉肆將虞夏拎了起來,她身上也是斑斑汙痕,仿佛被人弄臟的娃娃。完全沒有一點生機。

他在虞夏的眉心輕輕吻了吻:“該起來用早膳了。朕為你洗澡。”

虞夏一動不動,劉肆為她細細洗幹凈了身子,為她穿上衣服,讓人送上了早膳。

鳳儀宮裏的宮人面面相覷。

劉肆將皇後抱在了腿上。

皇後衣著簡素,劉肆不會給女人穿衣服,衣帶都系錯了幾條,她頭發也沒有梳起來,只用一條衣帶松松綁著。

劉肆盛了一點粥喂她:“張口,乖。”

虞夏不動。

劉肆掃過一旁的宮人,目光陰寒:“皇後不喜歡這些東西,廚師是誰?拖出去……”

話未說完,虞夏張開嘴,吃了這勺粥,劉肆唇邊浮現一絲笑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繼續吃。”

虞夏吃完之後,劉肆在她唇角吻了吻。

他上午還要和大臣商議朝事,劉肆對李貴使了個眼色:“好好看著皇後娘娘。”

李貴自然覺察出了發生了大事,他點了點頭道:“陛下放心,奴才會好好照顧陛下。”

劉肆這邊剛剛起身,虞夏跌跌撞撞的從榻上下來,一頭就往桌角上撞去。

他眼疾手快捏住了虞夏的腰,擡手掐住了虞夏的下巴:“你還想死?”

虞夏閉上了眼睛。

“虞夏,你若死了,朕不僅讓整個鳳儀宮的人給你陪葬,朕還會讓你皇兄,讓你母妃,讓數百萬闌國百姓給你陪葬。”劉肆狠狠捏著虞夏的下巴,“你如果不在乎他們,盡管去死。”

虞夏抑制不住的崩潰起來了,她擡手推開了劉肆:“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