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4/8頁)

其余三人:“……”

見譚振興往裏邊走,譚振學反應過來,上前拉住他,“大哥怕不是皮癢了,想想怎麽和父親說吧。”

被譚盛禮知道,恐怕不是挨打就能完事的,他彎腰扶起門要裝上去,發現連著門框的門腳斷了,這扇門不能用了。

提到譚盛禮,譚振興瞬間慫了,聲音頓時帶了哭腔,“怎麽辦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麽厲害啊。

譚振業往裏看了看,“你們先走,我在這等他回來。”

天際泛白,隱有微光灑落,譚振興感動得無以復加,哽咽地喊,“三弟。”每次出事,都譚振業幫他善後,他何德何能啊,譚振業拍拍他的肩,“兄弟如手足,大哥不用多想,你們先走吧。”

譚振興過意不去,咬咬牙,擡腳嗖的聲沖了出去,活像身後有狗追似的。

譚振業:“……”

收回視線,他靠著墻認真打量鐵匠的院子,院子不大,角落裏堆著木棍,旁邊是打鐵的工具,再有就是株棗樹了,甚是清貧,這樣的人,配他長姐確實配不上的,但條件差點沒什麽,真心待他長姐比什麽都強。

待譚振學他們的腳步也漸漸遠去,屋裏突然亮起了光,然後,就看穿著長衫的鐵匠走了出來,許是沒料到門口有人,鐵匠愣了瞬,“小公子?”

“徐冬山,你家的門被我大哥踹壞了。”譚振業開門見山。

鐵匠看向地上的門,沉吟道,“無事,這門太多年了,朽了而已,小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譚振業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像是在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又道,“家父目下無塵,還望此事保守秘密。”

“是。”

晨光熹微,稀薄的光穿透雲層灑落,譚振業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鐵匠慢慢收拾,走出去十幾步,譚振業回頭望了眼門口光芒暗淡的燈籠,像是想起什麽,眼神變得晦暗不明,追上譚振興他們,說這事已經處理好了,鐵匠不會亂說,要他們回家守口如瓶,鐵匠這關好過,譚盛禮那關是最難的,挨打不說,還得賠錢,甚至會落得不好的名聲,譚振興擔心,“我……父親問我怎麽辦?”

他倒是想不說,奈何譚盛禮問兩句他就慫了,而且這麽大的事不告訴譚盛禮,以後被譚盛禮知道下場只會更慘,譚振興害怕,糾結道,“要不還是告訴父親吧。”

“告訴父親,父親定會向鐵匠賠罪,假如鐵匠趁火打劫怎麽辦?”譚振業威脅他。

是啊,想到譚佩玉,譚振興頓時挺起胸膛,“好,我不說。”

“回家挺直腰杆,別一副做錯事心虛的模樣,父親看我們神色無異,必然不會過問的。”譚振業教譚振興。

譚振學和譚生隱在旁邊滿臉不贊同,雖說譚振興踹門他們有默許,那是譚振業說譚振興憋屈在心無處發泄會影響鄉試,說鐵匠不在家,踹門就如踹墻,不會有問題的,此時來看,哪兒是沒問題,分明是有大問題,踹壞了門就理應賠償,瞞著譚盛禮,日後定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譚振學不贊同譚振業的說法,張嘴欲說兩句,譚振業湊到他耳朵邊,“不會有事的。”

方法不當,卻是考驗人品的時候,譚振業不嫌棄鐵匠出身,但人品必須過關,譚振業把譚振學哄好,要他們務必瞞過譚盛禮,要不然就功虧一簣了,道理他不會告訴譚振興,但和譚振學交了底,誰讓譚振學不如譚振興好糊弄呢。

“二哥,都是為長姐好,父親會明白的。”

譚振學張了張嘴,沒有多言。

到家後,四人擔心露出馬腳,識趣的不主動往譚盛禮跟前湊,譚振興緊張許久,直到晚上回屋睡覺心才漸漸落回實處。

在家憋得話都不敢多說,清晨出門就憋不住了,像大難不死的人,嘀嘀咕咕說著自己心情。

霧氣重,時辰又早,不太看得清腳下的路,好在巷子裏住人的人家門口亮著燈籠,他們剛搬來好像不亮,天冷後才亮的,譚振興不曾留意過,聽譚振業問起,他沒有多想,“亮著方便咱們看路,管那麽多作甚。”沒準是晚上亮燈籠忘記吹滅的,他們若上門提醒,往後就只能摸著路跑了。

譚振學和譚生隱倒是有印象,也不是有印象,猶記得他們出門跑步的那天外邊還黑漆漆的,第二天就明亮許多。

想到什麽,兩人面面相覷,隨後看向譚振業,後者點頭。

鐵匠家門前已經換了扇新門,嶄新的門,未刷漆的,質樸得很,譚振業問譚振興,“大哥不踹嗎?”

“又踹壞了怎麽辦?”一扇門人家不和你計較,兩扇門還能不和你計較?譚振興蹭了蹭腳底,老實道,“不踹了。”

譚振業推譚振學,“二哥你去。”

譚振學明白譚振業的意思,毫不客氣的上前,擡腳狠踹了兩下,譚振興看得瞠目,要知道,譚振學踹得比他重多了,門框直接搖晃了兩下,他忙上前勸譚振學,“你輕點,踹壞了怎麽辦,走走走,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