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慕容策聽著夢中都不敢想象的表白,方才的心理準備完全沒有效用。

他只是想到皇後會提出帝陵只留下她一個陪葬的位置,並未想到她竟然不願陵寢中設有妃陵。

驚喜和感動逐漸在心中氤氳開來。

妃陵是從高|祖朝開始建造,最初也是為了照顧世家門閥的臉面,籠絡士族凝聚在皇權之下的手段。

先皇早年意識到士族逐漸難以控制,利益分割時做了一些安排,雖然造成了幾大家族之間互相猜忌,暗中比拼的局面。但是他們之間與各位皇子暗中來往甚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如今他正在逐漸提拔寒族中政績突出的臣子,也是為了制衡士族勢力獨大的政局。他給自己三載的時間用來布局,若情況順利的話,設與不設妃陵也不再重要。

長久的沉默,另王徽妍不得不擡起頭看向上首,見他神色不明,像個木頭人般支著頭緊盯自己,不得不承認,引誘失敗了。哎,昨日就應該抽時間多詢問蕭縈心幾句,臨時抱佛腳終究還是不行。

少女只得再次搖晃著他,說道:“陛下,您別生氣,是臣妾口沒遮攔的,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見他依舊像個死人般,索性破罐破摔,將她寫在本子上的邀寵辦法逐一用出來。

她起身跪坐在慕容策面前,雙手不忘翹起蘭花指,捏上他的肩,“陛下,臣妾為您按摩松解下,您看力道如何?”

慕容策被她的動作驚醒,櫻粉色的抹胸以及隆起的山丘在他的視線內晃動著。

在她頗有規律按捏之下,肩部不斷傳來舒服的感覺,使得他更加無所適從。“皇後何時學的手法,很不錯。”男人試圖拿起手邊的書,轉移注意力,又不舍得制止她對自己這種親密的行為,身心無比煎熬。

女人寬大的衣袖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地掃向他的脖頸間,猶如輕柔的羽毛拂過,帶著無法言說的撩撥。

每晚都如此勁爆,這讓他如何承受。

慕容策艱澀地啟口,“天色不早了,皇後也累了一日,睡罷。”隨之將手上的書冊放下,想要起身去拂落帳勾。

少女好容易眼尖一回,趕忙制止:“陛下,讓臣妾來。”身子前傾也去拉帳勾,卻不想,胸前的柔軟與起身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她羞恥地驚呼一聲,一個重心不穩將男人壓在了身下。

慕容策整個臉被埋在了連綿的山丘中,鼻間聞著少女的體香,九千歲立刻前來報道。他悶哼一聲,艱難想要將她扶起,不知怎的雙手握住她手臂的同時,卻變成了利索的反轉,將她按在身下,局面一下子被他控制。

王徽妍驚慌地瞧著微敞著寢衣的男人,與他灼熱的視線相交,心中擂鼓齊鳴……

完蛋了,是不是有些撩撥過頭了。萬一他獸性大發,這可怎麽辦。

“陛陛下……沒撞疼您罷?”她靈機一動想要起身,“臣妾這就去拿藥酒。”卻被男人再次按倒在枕上。

手上傳來了一滴滴溫熱的感覺,她來不及想別的,驚訝地擡起了手,看到觸目的紅,帶著哭音說道:“這是哪裏的血?”

她和狗男人也沒怎麽樣,這血是哪裏來的。

慕容策看著她手上的血,總算神色恢復了一些清明,拉過她的手仔細檢查著,“給朕看看,皇後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臣妾沒有。”少女搖搖頭,這才看向他,瞬間瞪大了眼睛捂住嘴,指著他說道:“陛下,是你……流鼻血了。”

男人這才觸摸鼻間,感覺到溫熱是從鼻子裏面流出來的,想起她暈血,趕忙捂住她的眼睛,仰著頭命道:“別看!”

被他蒙住雙眼以後,反而更加令她六神無主。方才見到血跡是有些眩暈,好在沒有上次傷口那般猙獰。可也總不能被他一直按倒在床上,總要想個辦法化解這該死的尷尬。

“陛下,臣妾好像沒有事,”少女拿下男人的手,飛快睃了眼捂住鼻子的男人,趁機跳下了床,“時間久了凝固了就不好擦拭了,臣妾去去就來。”不等男人發話,她快步向凈房走去。

王徽妍拿著浸濕的絹帕出來時,見他捂著鼻子像是在檢查床榻上有無沾染血跡。都這個時候了,還這般潔癖,少女心裏頭一松,走至他面前說道:“陛下,臣妾為您凈面。”

慕容策順勢坐在床榻邊沿說道:“朕自己來。”臉上就被烀上了一塊熱巾帕。他擔心地張開了雙臂,怕她向上次那般隨時暈倒。

當看到女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目光恐懼地瞟向別處,胡亂給在他臉上抹擦時,那鬼靈精怪的樣子讓他想笑的而同時,也暗自懊惱流鼻血太過於有失身份。

“春季幹燥,陛下定然是平日裏飲水少了一些,這才流了鼻血。”王徽妍見他看向自己,趕忙調整表情,溫聲提醒著,又將面紗塞入他的鼻孔,“若過會子還流血,臣妾就命人去喚太醫前來。”目光驚嚇地掃過他帶有血漬的寢衣,又徑自去了衣櫃拿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