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頁)

若他尚在人世的消息一旦傳出,保皇派勢必會找機會殺之而後快。而伺機而動的敵人,也會利用慕容清致試圖發動政變。無論哪種結果,對於大燕國祚而言都是無法修復的重創。

若慕容策心狠一些,恐怕慕容清致早已魂歸西天了。

看過那麽多史書,這幾日她也曾捫心自問過,若站在慕容策的位置上,會如何處理他這位前太子哥哥。

答案竟然和他是一樣的。

既然和自己的選擇一樣,姑且算狗男人也是個善良的人罷。

王徽妍引用老和尚的話,溫聲安慰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除了暗中嘆息,卻也不能再多說什麽。

姑嫂敘話間,下了飛橋走到了富麗堂皇的長公主府。

門庭前早已跪滿了接到消息的仆人,黑壓壓一片好不壯觀。

人群中,站著一名頭戴玉冠,身著天青色水色紗道袍的郎君,微微低著頭,在驕陽之下顯現出完美的側臉,通身散發出說不清道不明的狂野不拘。

王徽妍不好意思再看,淡淡示意平身,在慕容珺的引領下進了前庭。

公主府緊鄰皇城,占地面積並不小。

府中設有殿閣群,經由儀門走入內庭,一路看過來,亭台樓閣皆按照超一品規制建造,放眼看去雕梁畫棟,竟然不輸大內。

待走至正殿門口,侍立著清一色身著天青色衣衫的郎君。

王徽妍粗略計算,竟然有十名之多。

她這是將府內的面首全部喚來給自己開眼麽?

許是進了內庭到了自己的地界,慕容珺慵懶地挽起身旁隨行的男子介紹,“娘娘,他就是裴郎。”

“裴宣見過皇後娘娘。”男子拱手作揖。擡起頭時,眉如墨畫,目若秋波,就那般粲然一笑,猶如春風拂過。

“免禮。”王徽妍心中喟嘆,原來面首長這樣。這名郎君若是騎馬出現在西市,也是一路被小娘子們爭相拋花束的俊俏郎君。

她原以為面首全部是妖裏妖氣般的男人,如今看來真是孤陋寡聞。

慕容珺指著庭前的眾郎君說道:“這些都是臣的摯友,爾等都擡起頭,見識下我朝的國母。”

瞬間眾人的目光齊聚在皇後身上。

這……可還行。

王徽妍也體驗了一把被眾郎君打量的感覺,如願從他們眼中看出了驚艷和贊賞,這才稍稍滿足了自尊。

少女隨後不滿地瞪著慕容珺,換來後者哈哈大笑,附耳說道:“娘娘別那麽拘謹。別怕,臣舍不得將他們送您。”

“無福享受。”少女低聲反擊,輕輕拽了拽慕容珺的衣袖,“長姊就這般待客之道?”

慕容珺拍了怕額頭,笑著說:“是臣的錯。”拉著她走入了內殿。

她指著檀木包金的矮幾,和看上去很是舒適的坐榻說道:“臣這裏的家什物全部以舒適美觀為主,除了您,臣從未請過姐妹們前來做客。”說罷就將皇後按坐在主位的軟塌上,轉身拍了拍手。

片刻,侍女魚貫入內,端上各種小食,果漿,陸續擺滿了桌幾。

“娘娘,臣與裴郎交代幾句就過來陪您。”

王徽妍微微頷首,只得略靠在軟墊上,也不好意思太過於松散。她悄然環顧四周,羨慕的想哭。

身側屏風畫的是美男竹林行走圖,巨大的蓮花落地銅燈上燭光搖曳,將殿內映襯的金碧輝煌。樂伎在一扇鮫紗屏風後彈著絲竹小曲兒,從賓客的方向看,樂伎的面容一覽無遺。

少女知曉,坐在屏風後的樂伎是看不到主人在做什麽的。

再瞧慕容珺,與裴宣挨得很近,像是低聲交談著什麽。

“娘娘,該服藥了。”素蕓自打進入長公主府就臉紅的不行,根本不敢擡頭。

少女接過碗盞一口喝幹,拈起一顆蜜餞放入口中,閉上眼,愜意地感受著甜中帶酸的口感在舌尖層層綻放開來。

慕容珺覷了眼見皇後,見她眉目間漸漸放松,專心品嘗眼前的小食,想起方才用十名面首的試探,苦笑著搖搖頭。

皇後情竇未開,看向男人時眼中只有打量和好奇,並無女人欣賞男人時應有的欲|望和盤算。

陛下的追妻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她靠近男人,在他耳邊嬌媚地說道:“裴郎,陪我一道給咱們的皇後娘娘上一課?”

裴宣寵溺一笑,薄唇擦過慕容珺的鼻尖,低聲笑道:“只要不是當眾寬衣,都聽你的。”

慕容珺點了點他的胸膛,發自肺腑地含羞回應,“你想得美,你的身體只能我看。”她摟住裴宣的脖頸,笑意從唇邊漾開,“我若讓皇後看了別的男人,陛下估計會廢了我這個長公主。連帶你也要跟我吃掛落,小命兒不保。”

裴宣順勢環住她的腰身,柔聲說道:“裴某不懼,今生遇到長公主足矣,多過一日都是賺的。”他余光瞟了眼主位的方向,耳語道:“莫要回頭,娘娘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