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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往東京掛電話”只是個借口,但因為正好有時間,貞之助當晚就給澀谷去了個長途電話,是姐姐出來接的電話,她說:“辰雄到麻布拜年去了,現在不在家。”貞之助問:“姐夫給我們寫回信了嗎?”姐姐說:“他年底忙得一塌糊塗,好像沒有寫。不過我已經詳細地告訴他了。”

“那麽,姐夫說了什麽嗎?有什麽意見嗎?”

“這個嗎……”姐姐吞吞吐吐地說,“他說身份和門第都沒話說,他不放心的是禦牧沒有固定職業。但是,我對他說如果這門親事還不答應的話,那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他說‘那倒也是’,聽那口氣像是基本同意了。”

“是嗎?事實上是國島先生今天派人來了。既然情況是這樣的,我權且按照你們沒有異議,適當地答復他們,推進這門親事,請姐姐諒解。不過再往下去,如果聽不到姐夫直接的意見,有些事就難辦了,所以請您告訴他,還是要他十萬火急地寫封信來。”貞之助說完放下了電話。

雪子方面,貞之助原想只要表示一下尊重她的意見她就會心滿意足,所以,當天晚上讓幸子去探問她的意見,她卻沒有像預期的那樣輕易地答應,而是問幸子:“至遲要什麽時候回答呢?”“明天上午光代來聽回音。”雪子似乎不滿地問道:“那麽說,二姐夫是要我一個晚上就做出決定嗎?”“話是這樣說,但是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不願意,所以我想你是會答應的。”“如果二姐夫和姐姐叫我嫁人,我當然準備出嫁,但這是終身大事,少說也得給我兩三天,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可是……”其實,她心中早有定見卻偏要這樣說。

第二天上午,雖然雪子磨磨蹭蹭地答應了,還是頗有怨氣似的說:“都是因為二姐夫叫我一個晚上就定下來了……”她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更不用說,她對好心好意為她操勞至今的人,連一句半句感謝的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