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2頁)

這皇宮於普通人無異,與她而言卻是個巨大的結界,這結界封鎖了她的全部靈力,這也是為何皇帝不允她輕易出宮的原因。

思及此,楚炎忙一拱手:“在下唐突了,還望姑娘見諒。”

傅榆則一直從旁看著,始終沒有放棄對飲溪大張旗鼓的伺探。

飲溪輕哼一聲,不去理會他,這次是真的要轉身走了。

走了幾步,想到那傅榆的眼光,竟是越想越不舒服,只覺他當真是個頂頂無禮的凡人,討厭極了!

余光掃到旁邊大樹下的碎石,她來了注意,上前便挑了個最大的掂一掂,回頭,對著那人的背影,毫不猶豫便擲出去。

那石塊準頭不錯,漫長的一截弧度過後,準準砸到傅榆後腦勺上!

飲溪縮了縮肩膀,噗嗤笑出聲,當機立斷拉起仔姜便一溜煙兒推開一旁宮門跑進去。

逃竄速度之快,堪比腳下踩了雲。

……

傅榆的後腦突然被砸中,力道不小,磕的他眼前直發懵,捂著腦袋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回身,地下是一塊足有巴掌大的石頭。

傅榆望著身後空蕩蕩的宮道,陰沉沉笑了:“有意思……”

楚炎只聽到一聲響,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他走在傅榆前頭兩步,面色全然不是方才對著飲溪的和顏悅色,一張臉上陰雲密布:“傅榆!我與你說的話你可都聽清了?”

傅榆轉頭,滿不在乎:“師兄,你總是這般謹慎,怪道師傅總說你難成大器。”

這難成大器四字,他刻意拉長了音調。

果不其然,聽得這句話,楚炎面色一變,眼底已起了怒意:“你這話什麽意思?!若非念在你我師兄弟一場,我斷不會與你說這麽多!”

“師兄不必動怒。”傅榆全然不將他的怒氣當回事:“師弟我說的可都是事實,若你肯膽大些,跟在那皇帝身邊這些年,拿他些運道又有何不可?而你卻甘於屈身於小小國師一職,不僅如此,還要對小皇帝卑躬屈膝俯首稱奴。”

他一瞟楚炎胸口,笑的更快活:“小皇帝不好伺候吧?伴君如伴虎,師兄當真是個良善之人。”

楚炎的臉色已不能看了,額頭青筋直暴,可這裏是皇宮,隔墻有耳,人多口雜。

他強壓下滔天怒氣,咬牙切齒道:“傅榆!我不管你心中打什麽主意,我且最後告訴你一次,方才那個女子,你不能動!”

“師兄早便看出她並非常人吧?”傅榆興致越深,壓低身子,附在楚炎耳旁,半真半假道:“難道師兄想獨吞?”

楚炎忍著厭惡,冷冷道:“你若有膽量動,便去試試!只是若因為你牽連了我,我這個做師兄的也仁至義盡,屆時若提前動手除了你,也莫怪我無情!”

傅榆終於意識到他所言非虛,那笑容定了定,又當做無事發生一般:“師兄教誨,師弟定當遵從。”又似想起什麽,意味深長道:“若沒了師兄,我如何入宮?”

說完,也不等楚炎反應,徑直悠著步子往前去了。

*

飲溪進行了一波成功的偷襲,逃跑飛快,一口氣跑出去老遠,跑到仔姜直喘著粗氣念叨“不行了……”才停下。

一上午在禦膳房的郁郁,因為方才的事又淡下去。

她歡快的蹦跳著回了太清殿,封戎不在。問了小太監說是陛下此刻正在議政廳,是以又歡快蹦跳著往議政廳走。

老遠處便看到徐德安守在門口,飲溪面上一喜,小鳥般二話不說沖進去。

封戎正在龍椅上坐著,他今日看上去分外清雋,一身明黃色龍袍,白膚而黑發,豐神倜儻,俊逸出塵。

飲溪口中甜甜叫著封戎名字,果斷撲到他身上去,雙手環住他脖頸晃了晃,就欲一訴方才令她氣憤不已的事。

而封戎卻沒有如往日一般抱著她哄,先是一頓,而後掩口輕咳一聲,對著下首道:“讓諸位見笑了。”

諸位?

飲溪後知後覺扭過身子看,人還掛在封戎身上。

下面果真坐了一群面生的凡人,而這群凡人此刻面色各異,目光紛紛呆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