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要做皇帝19(第2/3頁)

這事兒說出來,可比之前的淺粉色牡丹肚兜刺激多了。

周遭人的議論聲就跟炸開了一樣,陸老太君的臉色更是難看的嚇人,高陵侯夫人卻顧不得了,死死的盯著那管事,道:“是你?!居然是你?!”

直到此刻她才認出來,這管事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陸家人暗地裏攛掇,叫幫著竊取沈家家財的管事之一!

“是我,”那管事苦笑道:“夫人認出來了?”

高陵侯府也算是老牌勛貴了,只是較之世代榮勛的沈家,卻也差了一籌,故而當年陸老太君將女兒嫁到沈家時,嫁妝便格外厚重些,那時候高陵侯夫人已經嫁入陸家,心下不忿,好容易熬到沈平佑戰死,便迫不及待的招了人來,叫過些時日,悄悄將陸家當年給沉靜秋生母的陪嫁給弄回來。

這不是什麽能放到台面上說的事,別說陸老太君,連高陵侯都不知道,故而那管事進陸家時,走的也是角門,冷不防忠遠侯夫人去了,更不能被瞧見,高陵侯夫人心思一轉,就將人塞到旁邊房間去了。

後來沈家人發現端倪,孟寒風被殺,竊取嫁妝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高陵侯夫人是當家的主母,每日經手的事情何其之多,對那管事容貌,也只記個大概,更不必說他被沈家人扣下多日,形容早就狼狽不堪,能認得出才怪呢。

周遭人聽她驚呼了兩句“是你”,像是認出了人似的,不覺齊齊一震,先後看看這倆人,眼珠子都不夠使了。

那管事是陸家的家生子,根底在那兒,但當年陸家嫁女給沈平佑時,便將他的身契轉贈,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沈家人手裏。

沈家姑娘說了,他死咬高陵侯夫人不放,說二人有私,最後肯定是要死的,但只會是他一個人死;可要是中途漏了消息,壞了她的事,那就一家老少一塊上路,來個整整齊齊。

他不是什麽硬骨頭的人,他也怕死,但是當爹娘、妻子和兒女的性命在天平那一邊時,他只能低頭。

高陵侯夫人認出他來,心頭便隱約猜出了幾分端倪,雖不知燕瑯是如何操作的,卻也猜出幕後之人便是不遠處那朵嚶嚶假哭的蓮花婊。

“果然是你在誣陷我!”她雙目赤紅,厲聲喝道:“你好狠毒的心思!”說著,便狀若瘋魔的撲上前去,想要揪住燕瑯衣襟。

燕瑯穩穩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躲,一只崩出青筋的大手從旁邊伸過來,提起高陵侯夫人的衣領,將她重重摜在地上。

高陵侯夫人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昨晚被丈夫踢過的心口,劇烈的疼痛起來。

她艱難的咳嗽幾聲,擡眼去瞧,卻見方才將自己摔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丈夫,前不久吐血昏迷的高陵侯。

“侯爺!”高陵侯夫人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高陵侯知道她沒有。

因為就在方才,他同樣認出了那管事身份。

可是他別無選擇。

侯門夫人跟別家管事偷情,丟人嗎?

當然丟人,這是驚天的醜聞!

可以想象,在以後的許多年裏,高陵侯府都會是整個金陵的笑柄,府上的少爺姑娘都擡不起頭來,而高陵侯夫人娘家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

可即便如此,也比高陵侯府陰謀奪取沈家家財的事被爆出來要好。

更要命的是,高陵侯府暗地裏動手的時候,沈平佑的死訊還沒有傳回金陵,有心人略加揣測,就會知道陸家在昌源大敗與沈平佑父子戰死之事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皇帝不會殺晉王,不會廢掉蘇皇後,但是為平民憤,為穩定邊軍人心,一定會問罪高陵侯府,滿門抄斬的!

事已至此,高陵侯只能棄車保帥。

“賤婦!”在高陵侯夫人的淚眼中,他擡腿一腳,狠狠踢了過去,神情悲憤而又痛心:“怨不得你之前……原來早就與別人有了首尾!”

那管事與忠遠侯夫人說完,眾人已經信了六七分,現下見高陵侯早有懷疑,便再無疑慮,或搖頭,或嘆息,不一而足。

高陵侯夫人被丈夫踢中心口,便覺心臟鈍痛,幾乎暈眩,軟倒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高陵侯心下微憐,卻又無計可施,面露恨意,苦笑道:“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一直在騙我……”說著,撲過去又是一拳。

高陵侯夫人畢竟是弱質女流,素日裏又養尊處優慣了,哪裏禁得起這等苦?慘呼一聲,一口血吐出,就此暈死過去。

高陵侯尤嫌不夠,要過去再打,眾人見高陵侯夫人已經是奄奄一息,生怕鬧出人命來,趕忙給攔住了。

燕瑯臉上淚痕依稀,吩咐人將幾近暈厥的陸老太君攙扶進去,又去勸慰高陵侯:“發生這種事,是舅母無德,與舅舅有什麽關系?您何必別拿別人的錯處,來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