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祁汜坦白(第2/3頁)

“歌兒,對不起。古戰場中,我確實失控了。白日裏的意識完全不受控制,我也曾數度離開古戰場,可每一回,白日裏的意識憑著對你的執念,總會循著原路返回,樂此不疲地捉弄你。”容忌輕聲囈語。

“我知道,不怪你。”我低低說著,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上榻。

“不要走。”容忌雙眸緊閉,長睫微動,忽而伸手抓著我的胳膊。

“容忌,我不怪你。但是不代表我能接受你對我做的一切,我嚇怕了,身心俱疲。”我如是說著,替他掖好被角,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剛出屋,我就感受到一院子女人不善的眼神,怒火中燒。

“好大的膽子,竟敢潛入驛館暗算東臨王!”我冷冷說道,旋即畫地為牢,將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們囚禁在水幕之中。

她們驚慌失措地在水幕之中亂闖亂撞,甚至還有些膽小怯懦,噗通跪地,朝著我三拜九叩,祈求我網開一面。

“網開一面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自剜雙目。”我一想起容忌被她們圍堵的窘迫樣,心中火氣更盛,下定決心準備好好嚇一嚇這群不知廉恥的女人。

“北璃王恕罪!我們哪裏敢覬覦東臨王啊,這一切都是雲秦國主授意的。他說了,只要我們乖乖聽話,他就將我們紛紛收入後宮,享盡榮華。”水幕中,一嚇得雙腿發軟的女人不顧身邊女人阻攔,不管不顧地將祁汜給供了出來。

祁汜?

我眉頭緊蹙,正欲找祁汜問個明白,他已經風風火火地湊至我身前,嘴上沒個正經,“歌兒,朕想你了。”

“為何算計容忌?”我開門見山地質問著他。

祁汜面上的笑意刹那間凝固,他斂下眸中的失落,頗為氣憤地說道,“你這個傻女人,被他傷到連求生欲都沒有,轉眼就能將他的暴虐忘得一幹二凈。朕心疼,朕心疼地每日每夜睡不著覺。”

“我在問你為何算計容忌。”我再度強調了一遍,態度極其冷漠。

“笨蛋,還不是因為你?朕並非存心羞辱東臨王,朕只是想借由這群女人,讓他對你所經歷的苦痛感同身受,讓他嘗嘗這種被人淩虐的滋味。只有切身體會過你身心上的傷痛,他才會更加珍惜你。”祁汜稍顯挫敗,不情不願地說著。

原來,祁汜是在用他的方式為我鳴不平,倒是我錯怪他了。

再者,我總覺容忌不至於被輕易算計到。又或許,他特意不設防,為的就是將祁汜一軍,使得祁汜在我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早知容忌心思深沉,但又不忍怪他。

祁汜忽而伸手,將溫熱的掌心貼於我腹部之上,眸中是無限的眷戀。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他過於灼熱的視線,“祁王,你當趁早啟程回雲秦才是。”

“歌兒,朕跟你說一個秘密,藏在朕心中已久的秘密,你聽不聽?”

祁汜眸中閃著晶瑩的淚光,再加之他時斷時續的輕咳,看上去尤為憔悴。

“祁汜,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我如是說著,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他心中的秘密。

“如果朕說浮生一夢中你與朕的一夜的纏綿全是假的,你會不會開心些?”祁汜唇角微微勾起,但他的笑容極冷。

我錯愕擡眸,稍顯急迫地追問著他,“什麽意思?”

祁汜強行牽過我的手,將我拽入容忌屋中,“有些事,朕確實不願讓他知道。但朕怕死了,朕怕這沒人性的東西再度傷害你,因而只好勉為其難,讓他聽聽墻角。”

“浮生一夢中,你我什麽事都未發生。那日,確實是朕迷暈的你,朕氣急敗壞想用強硬的手段逼你就範。可當朕看到你毫無反抗之力地窩在朕懷中沉睡之際,朕心軟了。”祁汜說著,突然如鯁在喉,悲傷地不能自已。

“可心鏡中,分明不是......”我心裏藏著幾分欣喜,但並未因此而失去理智,心鏡中殘忍的一幕幕依舊在我腦海中不斷地閃現。

“朕原本打算趁著你記憶全失的時機,跟你要一個孩子,甚至連孩子的衣物被褥都已經準備妥當。若是按原計劃來,心鏡中的畫面確實可能上演。不過,朕不像東臨王那般,仗著你對他的縱容肆無忌憚。朕只是將你扛上榻,而後找了處僻靜的地方做了一夜美夢。心鏡中所示,僅僅只是朕的夢境。”

他真是可惡!竟騙了我這麽久。

我單手捂著心口,久久未緩過勁,“當真是夢?”

“朕倒希望不是夢。”

我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深怕眼前所見所聽全是幻影。

祁汜失笑,“別多想了,確實是夢。在朕看來,你懷的雖然不是朕的孩子,但他明明有可能屬於朕,只是朕中途良心發現收手了而已。因而,你小產之際,朕心中的痛苦一點也不比榻上假寐的狗東西少,萬般愁緒無從紓解,才會深夜潛入密林中偷偷摸摸地悼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