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祁汜坦白

所幸,小乖和容忌一樣,最會哄人,三兩下功夫就將人小野哄得破涕為笑。

我見他們二人相安無事,遂放下心來,按照黑盒子的指引,尋了一條偏僻的小路,往驛館方向趕去。

之前,我便聽說驛館被一大群傾慕容忌的女人所攻陷,但當我親眼目睹驛館盛況之後,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下,並不算寬敞的驛館後院,比起北璃最為繁華的風月之地還要熱鬧些許。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圍聚在容忌屋前探頭探腦,香風拂面,尤為嗆鼻。

還有些女人被擠得喘不過氣,索性爬上了樹梢,立於枝頭上喚著容忌的名諱。

我滿頭黑線,恨不得沖上前將這些不知好歹的鶯鶯燕燕暴打一通。

但轉眼一想,此刻若是讓人瞅見我在驛館閃現終是不妥,只好輕身躍上屋頂,震碎了大半片磚瓦,順著屋檐上的破洞往俯沖直下。

清冷的屋中,容忌趴伏在榻,杏眼緊闔,額上冷汗涔涔,面色稍顯蒼白。

我信步向他走去,一手掀開蓋在他背上的被褥,“撕拉”一聲,將他傷處的布料撕得粉碎。

容忌防備心極強,迅疾出手扼住了我的脖頸,“滾出去。”

“是你讓我滾的,你可別後悔。”我被掐的面頰通紅,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

容忌聞聲,猛然睜開眼,見來者是我,欣喜起身將我擁入懷中,“歌兒,你總算來看我了。”

“我只是路過。”

“知道了。來都來了,順便替我上完藥再走吧。”容忌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將我越摟越緊。

我微微頷首,一把將他撂倒在榻,掀開他薄薄的衣物,才發覺他的傷處隱隱有發膿的跡象,小聲嘀咕道,“什麽時候這麽不經打了,我都沒用力。”

容忌聞言,耳根紅透。

“臉紅什麽?”我指端蘸著膏藥,半蹲在榻前輕手輕腳地為他上藥。

“歌兒的手真軟。”容忌答非所問,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得我臉紅心跳,差點兒忘記了呼吸。

砰——

正當此時,容忌所設結界不知被誰捅破,屋外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見大門有所松動,徒手將門扉劈得四分五裂,一窩蜂湧入屋中。

我驚愕擡頭,怔怔地盯著突然躥進眼簾的女人們,剛伸出去的手尚還沾染著猩紅的膏藥,突然間不知道往哪裏縮,只得尷尬地往被褥上擦了擦。

“北璃王,你在給東臨王塗抹辣椒水麽?”

“你不是親自撰寫了休書將東臨王休棄了麽?為何此刻又對著東臨王的身體狂咽口水?”

“東臨王好可憐,被北璃王折騰地面無血色。”

.........

“滾出去。”容忌冷喝著她們,轉眼扯過被褥將我裹得嚴嚴實實。

我狂抽著嘴角,雖然覺得被他保護著的感覺還不錯,但他該遮的患處不遮,光遮我臉做什麽!

果不其然,面前這群女人紛紛將視線移到了容忌掛彩的傷處,她們面露羞赧,以錦帕掩面,矯揉造作地說道,“王,奴家為您上藥。”

眨眼間,這些蠻橫無禮的女人一股腦兒地湧上前,不僅將我連帶著身上的被褥扔至一旁,還完完全全將容忌身上尚未穿好的褲子給扒拉了下來。

“啊——東臨王,你要為奴家負責。”

“天呐,東臨王怎麽能這麽完美,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

.........

這群女人瞪大了眼,紛紛將極其猥瑣的眼神投注到容忌身上。

容忌大受打擊,雙唇劇烈震顫著,一摔袖就將所有女人掃出門外。

她們賊心不死,身負重傷仍不知死活地往屋裏爬。

容忌雷霆震怒,在門口處設了數道結界,而後委屈巴巴地看著目瞪口呆的我,“歌兒,我想殺人。”

我雖十分氣憤這群女人對容忌所做之事,但又覺得眼下狼狽不堪的容忌透著幾分滑稽,忍不住捧腹大笑。

容忌見狀,愈發郁悶,他穿戴整齊之後,竟屈身藏於案幾之下,任我怎麽哄都不肯出來。

“你是不是一點也不在乎我?”容忌悶悶地詢問著我。

我連連正了臉色,矢口否認道,“哪裏的話?我心中雖氣憤這群潑婦如此對你,但事已至此,我總不能將方才湧入屋中的百余女人斬盡殺絕吧。看開點,起碼人家都誇你長得好看。”

“聽清霜說,你時常一人躲於禦書房案幾之下。之前,我雖心疼至極但卻無法做到感同身受。眼下,我才知自己所為有多惡劣。”容忌情緒愈發低落,藏於案幾之下輕聲說道。

“都過去了。”我淡淡說道,一把將他頂上的案幾推至一旁,將他輕擁入懷。

他難得如此順從,窩在我懷中乖順地如同小貓般,不一會兒便沉沉入睡。

我垂頭看著他的睡顏,輕嗤出聲,有點兒潔癖的容忌也挺可愛的。一般而言,哪有男子如他這般,被人看了身體,竟郁悶地躲至案幾下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