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第2/4頁)

緊接著,徐爍就當庭公布了一份調查數據,稱男人在進行性行為時突發心臟病,死亡的可能性是平日的四倍,而且只有八分之一的人可以有幸存活下來,而在其他時候病發,存活率高達一半。

另外,進行性行為時的心臟驟停到底會不會直接導致死亡,關鍵就要視乎伴侶呼救的時間,治療每耽誤一分鐘生存幾率就會降低百分之十。

當患者因為性行為病發時,大部分伴侶會因為羞澀而不敢叫人來鄰居來幫忙,在沒有他人幫助的情況下,這時候伴侶一個人幫助患者進行心臟復蘇要花費平時兩倍的時間,也就是84分鐘。

心臟基金會也曾建議那些有過心臟病發作,或做過心臟手術的人,最好在恢復幾周之後才進行性生活,而且在此之前不要喝酒或者吃太多食物。但是連啟運非但沒有因為自身的病症而節制,甚至還在法醫的屍檢中發現,他在進行性行為之前曾經喝過兩杯紅酒,胃部也有大量不易消化的食物殘留,更不要說他還服過祝盛西所說的那種會對身體臟器造成傷害和負擔的藥物樣本。

也就是說,連啟運種種行為都是在作死,是在變相的“自殺”。

直到最後一個辯方證人被傳上法庭,到這裏,劉楚幾乎已經是一敗塗地,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最後這個人身上,因為這是他在看過證人資料之後,認為最容易突破的一個。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顧瑤。

顧瑤沒有給本案的任何一位當事人做過長期的心理輔導,最多只是和田芳接觸過幾次,所以她的專業判斷按理來說應該是最薄弱,最不具權威性的。

再者,心理學在法庭審判上也一直是一個難以界定的模糊地帶,有很多學者認為心理學家的證言還沒有達到科學依據的標準,也沒有必要性,而且還會影響司法審判。

換句話說,如果今天顧瑤只是一個心理學者,她根本不會出現在法庭上,最多也就是和其它心理學家一樣,就專家身份在網上發表幾句“事後聰明”,然而她卻先後和被告人田芳,以及證人張麗椿甚至是被害人家屬蕭雲霞有過接觸,她的證言才具備了一定的參考價值。

這時,徐爍開始訊問“請問證人,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顧瑤目光平定“我是一名心理咨詢師。”

徐爍“是不是就是我們理解的心理醫生,給一些有心理問題的患者心理學上的幫助?”

顧瑤“可以這麽理解。”

徐爍“那麽你是否對本案的被告人田芳進行過相關輔導?”

顧瑤“進行過。”

徐爍“能否簡單描述一下?”

顧瑤看了田芳一眼,說道“被告人田芳是一位心理堅強,抗壓性很強的職業女性,有吃苦耐勞的美德,但是因為長期處在被壓迫狀態,也令她的心理壓力超出了一般同齡女性。當一個人心理壓力過重時,她內心深處最在乎的人和事,就會成為不可觸碰的‘黑洞禁區’,一旦有人觸碰開關,就會激發她的防禦機制,令她對抗攻擊者。”

徐爍“那麽根據你的分析,被告人田芳的‘黑洞禁區’指的是什麽?”

顧瑤“是她的妹妹田恬。”

徐爍“也就是說,田芳自身具備很強的抗壓能力,但是如果有人傷害她的妹妹田恬,她就會變得奮不顧身,竭盡所能保護田恬,是不是?”

顧瑤“可以這麽理解。”

徐爍“請問證人,除了田芳之外,你是否和控方的一位證人張麗椿有過接觸?”

顧瑤“有,我給她做過心理輔導。”

徐爍“在你們進行心理輔導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顧瑤“被害人連啟運的妻子蕭雲霞突然出現,希望和張麗椿談判,她提出要給張麗椿一筆錢,讓她在庭上作假口供。張麗椿非常排斥這件事,她的良心受到譴責,可她因為生活所迫,又不得不答應。”

徐爍“然後你做了什麽事?”

顧瑤“我把對話錄了下來,而且還將蕭雲霞和張麗椿隔離開,以心理咨詢師的身份對蕭雲霞進行了一次快速的心理咨詢。”

徐爍“請問你得出什麽結論?”

顧瑤“就我的初步判斷,蕭雲霞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這和她的家庭背景,生活壓力,以及丈夫連啟運與其他女人發生的不正當性關系都有內在聯系,加上蕭雲霞自身的性格所致,她心裏的壓力長期得不到疏導,早就已經形成了獨特的‘心理黑洞禁區’,即她的家庭。一旦有人要觸碰到她對家庭的保護網,她就會做出一些非常沖動的行為。”

徐爍“你所謂的沖動行為,能否描述一下?”

顧瑤“其實蕭雲霞就是我們在專業上說的‘陰陽人’,對外她是好妻子好母親,但在內心深處,她是個暴躁、易怒、焦慮的女人。一旦有人觸碰到她圍起來的心理高墻,她會變得無法控制自己。所以,當蕭雲霞得知張麗椿很有可能會在法庭上講出事實的時候,蕭雲霞變得歇斯底裏,還開車在路上攔截住我和張麗椿的去路,並且拿著扳手對我們進行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