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4/4頁)

傅琛似乎也沒指望從她那裏得到答案,他胳膊一撐蹬上來,坐在了高高的柵欄橫杆上,一雙長腿垂下來,是個十分悠閑的姿勢。

“你怎麽不問問我是如何猜出你真實身份的?”

唐瑛又穿上了她那身重甲,腰杆挺了起來,肩膀打開,擡頭挺胸,好像天塌下來她都能獨自撐起來一樣,連一絲慌亂都沒有:“禁騎司的人幹的就是挖人底細的事兒,你遲早都會知道,沒什麽區別。”她帶了點攻擊的反問:“再說我犯法了?就算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難道要把我投進禁騎司大牢?”

兇巴巴的,像只伸爪子撓人的小貓。

傅指揮使不知道見識過多少窮兇極惡的人犯,用起大刑有時候熬不過去,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以及傅家所有女眷,都是常有之事,對這種程度的反問都不放在心上。

他輕笑兩聲,似乎被她兇巴巴的小模樣給嚇到了一般:“你可是忠烈遺孤,知道了也只有好好養在府裏照顧,像二皇子府裏那位一樣,將來說不定還能攀一門好親事,怎麽會投進大牢呢?”

二皇子賢名遠播,雖未娶妃也不避諱照顧唐家小姐,每次請大夫都是大張旗鼓,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照顧唐家小姐有多經心。

也不知道是二皇子的授意還是下人們自作主張行事。

總之傅琛從二皇子府的行事裏品出了一點不同的味道,在許多人都交口稱頌二皇子賢明寬厚仁愛的時候,他心裏卻暗自嘲笑元閬行事有些刻意了。

真要為唐小姐好,就算要照料也該是低調的照料,而不是張揚的滿京城婦孺皆知。

他那番話意在提醒唐瑛,卻也有些暗嘲二皇子的意思。

沒想到小丫頭不領情,一張小臉都染上了緋色,好像有點生氣了,瞪著他:“你這個人白天瞧著道貌岸然,到了晚上就要脫下人皮胡說八道了嗎?”什麽攀一門好親事?!

傅琛摸摸鼻子:“你看出來了?”然後跳下柵欄:“總比某些人白天就胡說八道的好吧?”

指向性太過明確,唐瑛徹底炸毛了,蹭的站了起來,就要找個東西去揍他,傅琛卻已經笑著大步走了,直氣的她在原地轉了兩圈,再重新坐下去之後,見騰雲安靜的看著她,一腔悲意卻已經不知不覺間被他給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