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找借口溜走

龍血竭能賣兩三塊一顆,但等會得上虎崖,時間耽擱。因為龍血竭得趁新鮮,藥物價值才高。

李小琴想取走,又猶豫不決。片刻後,她還是決定把龍血竭取下來,虎崖上面危機重重,免不了摔跤出血,或許能用著。

李小琴立刻拿砍柴刀,踮起腳尖,割了取走,剛剛取到手,就聽到村會記的驚呼聲,“呀!二奎壞事了!你們快來呀!”

郝村長宣布就地歇息那會,李二奎手捧腹部,緊鎖眉頭,臉憋得通紅,十分痛苦的樣子,他跟村會計借廁紙,慌張說去解手。

李二奎這麽精明的人,咋能心甘情願地上虎崖?八成會半路逃跑!但郝村長喊村會計跟隨,李小琴心中的擔憂也打消了,這會她秀眉微皺,把龍血竭裝入上衣口袋裏,快速鉆出林子。

“誒喲,我的腳,疼死我了……”李二奎坐在地上嗷嗷大喊,右膝蓋有鮮紅的液體流出來。

郝村長蹲在李二奎跟前,猛一掀他褲腿,一道快十厘米長的傷映入眼前,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郝村長眉頭擰成疙瘩,看向村會計,表情嚴肅,“到底咋回事?好好的,咋弄這麽大塊傷?”

“這不關我的事啊,我在旁邊等他解手呢,忽然就聽到慘叫聲,等我過去看,他就成這樣了。”村會計苦著臉,急急地解釋。

李二奎叫聲慘絕人寰,臉上的肌肉猶如麻花一般,令人揪心。

有人提議,“蠻嚴重的,二奎,你還是回去吧,別跟著添亂了。”

李二奎搖搖頭,懇切的目光看向那人,說道:“不,虎崖就在前面,都走到這裏了,我咋好得下去呢。”

上山最忌諱帶有吸引財狼虎豹的物件,比如肉類,血液,李二奎這幅模樣,是萬萬不可再上虎崖的。

郝村長略一思忖,正色道:“行了行了,你下山吧!“

大家也紛紛贊同,村會計心有愧疚,立馬蹲下來攙扶李二奎,準備護送下山一段路程。

李小琴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她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嗓音純凈清脆,“郝大叔,我采了草藥,可以給我老叔腳上的傷止血!”

李二奎沒防備李小琴這時候冒出來,一時間愣住了,李小琴快步走過來,眸光清澈若明鏡,但李二奎不知眼花還是咋地,看到好似有狡猾的光芒閃過。

李二奎隱約覺得不妙,高聲嚷嚷,“啥藥啊你這是,能穩住血嗎,不成不成,我得回家。”

“成不成,試過就知道了。”李小琴說著,從口袋裏掏出龍血竭來。

郝村長輕愕,“呀,你這是……龍血竭??”

李小琴點點頭,面對郝村長時,都是無辜純凈的面容,這是最好的偽裝。

龍血竭的藥性大家早有耳聞,紛紛湊過來看。

李二奎面容抽搐,要不是龍血竭新鮮,像是剛取下來的,他都懷疑李小琴早有準備。虎崖上面危機重重,這是要把肉往老虎嘴裏送啊,李二奎打死都不去的。

“誒喲,疼死我了!不成不成,我要回家!”李二奎大聲喊著,也不用村會計攙扶,邁步就朝下山的路逃。

李小琴卻眼疾手快,伸手一攬,把李二奎的路堵住了,“老叔,啥時你這麽受不住疼了?我記得,去年你從王叔家馬匹上摔下來,腦袋破了個大窟窿呢,咋就沒喊疼?”她掉轉頭望向王大膽,軟糯糯的問,“王叔,是有這回事嗎?”

王大膽猛點頭,想起這事,他眼底湧出驚懼來,“有,我記著呢,這麽大個血窟窿,要死人的。”

說著,王大膽伸手比劃,形容傷口的深度。

李小琴再看向郝村長,說道:“郝大叔,有煙不?”

“有。”

“能給我老叔一支不?”

“能。”

這小丫頭不似以前的膽小怕事,沉著冷靜的樣子,跟她交流,就像是同齡人在談事,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新鮮。

郝村長掏出春城牌香煙,抽一支遞過去,李小琴接過來,改遞給李二奎,說道:“去年從馬背上摔下來,你說的,只要有煙抽就啥都不疼。”

李二奎晶亮的眼睛裏滿滿都是饞,盯著香煙吞了吞口水,老煙民對香煙牌子都熟悉得很,這款春城牌香煙是七四年上市的,煙氣香,醇,收斂性好,味清新舒適,一條十塊錢,單賣一包九毛五。優質煙葉,哪像卷煙嗆鼻,微刺,吸多鬧肚子,李二奎這輩子僅抽過一回,清香的誘人味道至今難忘。

饞歸饞,但李二奎分得輕重,這會橫著脖子就是不接,說道:“那是去年,今年別說有煙,就是大肉,我也疼!“

李小琴笑了笑,“老叔,去年你嚷著要抽煙才不疼,王叔跟人借錢給你送了一條十塊錢的春城,現在你嚷著說吃大肉,可這傷是你自己摔的呀,誰賠呢?”

村會計一瞪眼,道:“我說二奎,你自己摔的,莫要賴上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