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4頁)
“他小時候長得跟個女娃娃似的,靚的很,粉雕玉琢的。後來我開始教他下棋,小孩子哪有什麽定性,他一開始不喜歡。七八歲的年紀,別人玩汽車模型,呼朋喚友,他就一個糟老頭子陪他,手下是縱橫各十九道的圍棋盤及黑白子兒。”
……
“哦,那年清讓打電話說過年回來,阿珩知道後雖然沒表現出來,但看得出他挺高興的。”
“那年是個好年,下了場大雪,都說瑞雪照豐年,那雪從年三十前一天晚上就開始落,簌簌落了一夜。阿珩踩著小板凳給清讓房門上貼了張福到,一大早就守在客廳裏,自己給自己擺了盤棋,誰勸都沒用。守到半夜,又下了場雪。隔天,雪積了厚厚一層……”傅老爺子眼眶有點濕,伸出手比劃了下,“都快到阿珩小腿肚子了。”
“守了一夜,沒等到人,倒把自己折騰病了。等他病好了,雪又化了。直到院子裏倒掛在屋檐邊的冰錐子都化開了,清讓夫妻倆都沒回來。”
“從那以後阿珩的性子突然沉了下來,下棋的專注度和定性越來越強。我一開始以為是好事,等發現情況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整個人都沉了進去,別人進不去,他也拉不出來……”
……
傅老爺子斷斷續續地說著。
別人進不去,他也拉不出來。
安歌突然有些難過,心裏揪得疼。
她小時候被老安頭抗在肩膀上走街竄巷,想要什麽都有,而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麽……
圍棋盤縱橫個十九道,黑白子博弈間,那時間該有多孤寂多漫長?
“丫頭?”傅老爺子叩了叩桌子,“這兔崽子他就這性格,半天蹦不出個屁。”
有些話,不適合挑明了,傅老爺子彎彎繞繞繞了這麽大個圈,鋪墊了半天:“我說這麽多你懂嗎?”
“你進去了,你就是他一個人的,他不想讓別人看,所以他醋了。”
茶室內靜了下來。
茶霧氤氳。
良久。
安歌點了點頭。
“那你怕不怕?”
一旦進去了,被他圈進自己的領地裏,那就是他的人,別人看不得更碰不得。
強到病態的占有欲。
“為什麽要怕?”安歌反問。
傅老爺子但笑不語,話敞開了說,心裏一大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這丫頭也是個情感慢熱的,懵懵懂懂,他一個老人家也不能光想著自己孫子不是?
本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傅老爺子的手指頭又在平板上一點,準確的空降到59:25:06。
屏幕中出現了小樹林裏那一幕。
她問傅斯珩:“要接吻嗎?”
再一次公開處刑。
看著視頻,聽著聲音,安歌琢磨出了一點兒她自己還挺期待的意思。
安歌:“……”
再加上她還不止一次問過傅斯珩好不好看這種問題,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她是那種在乎別人目光的人嗎?
別人覺得好看與否,皆與她無關。
但她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在意起了傅斯珩的目光。
想到那個可能,安歌一哽,但轉念一想珩寶吃醋那麽可愛,她又覺得沒那麽不能接受。
相反,還挺甜的。
嘴上說著不要,心裏還不是喜歡的不要不要的。
安歌忍不住翹起了唇角。
傅老爺子瞅著安歌的表情,突然覺得這丫頭跟個傻白甜似的,開口:“咕咕啊,你這麽便宜他做什麽?”
“矜持點兒!”
“女孩子但凡都有那麽點身嬌肉貴的權利,太容易得到了,男孩子才不會懂得珍惜。”
“讓他追著。”
“讓他個兔崽子半天兒蹦不出去個屁來。”
“吃幾斤老陳醋就能追到手了?你現在慣著他,他以後就敢給你甩臉子!”
“啊?”安歌又是一哽。
這還是親爺爺嗎?
上一秒恨不得一年抱倆,下一秒又要自己孫媳婦矜持一點兒?
傅老爺子見安歌沒應,重重地哼了一聲:“爺爺說的都是對的,你聽爺爺的,爺爺還會害你不成?”
“這事兒不需要商量,都聽我的!”
安歌:“……”
臨出茶室前,傅老爺子千叮萬囑:“千萬別便宜那兔崽子!矜持住!”
晚上,餐桌上。
傅老爺子坐主位,安歌和傅斯珩一左一右地依次坐他手邊。
由於傅老爺子剛訓過傅斯珩,且摸清了小兩口的感情狀況,不由得神清氣爽。
安歌又刷了遍直播視頻,越看越覺得甜,心情也不錯。
這個家裏,心情真正不爽的只有傅斯珩一個人。
在傅斯珩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傅老爺子突然瞪了一眼安歌,手在自己唇邊拉了拉,示意安歌表現的嚴肅一點兒。
安歌立馬放下翹起的唇角。
吃了晚飯,傅斯珩去處理工作。
安歌洗完澡趴在床上,輕車熟路地戳進自己和傅斯珩的cp超話#鈔能力夫婦#,隨便一刷都是同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