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5頁)

他們不住的往這新的上頭看去,看了好一會兒才在一邊嘀嘀咕咕起來。

“方才,那是兩只黑鵝?”

“胡說,明明是青碧色的大鴨子,你怎的連顏色都看錯了?”

可是、為甚麽要在荷包上繡鴨子和鵝?

何大人堂堂知府大人,一府之長,管轄平城府數萬之眾,地位尊崇,身份貴重,豈有把鴨子鵝這些與他相配的。

有人沒忍住,去問了問,得了答案,知曉是知府夫人何夫人的手筆。

“我就猜是何夫人做的,何大人腰間掛著的除了塊兒玉佩便是這荷包了,先前那荷包舊得線頭都出來了,咱們明裏暗裏的也說了多少回,何大人卻總是推著說是夫人做的,要好生帶在身邊。”

如今何大人是換了新荷包,但下屬們也同樣一言難盡。

這荷包除了布料新一些,但上邊掛的圖樣壓根就沒差,一個是燒火棍,一個是鴨子和鵝。

何大人先前帶了給燒火棍的荷包多年,如今又要帶著鴨子荷包了,也不知又得多少年才該換了。說來何夫人也是幾位公子的母親,平城裏出了名兒的美人兒,人提及平城的佳人,頭一個想到的必然是她。

又兼之她甚少出門,讓人見得少,就越發吸引人了,來來去去的佳人甚多,但何夫人米仙仙的大名兒卻是一直未曾變過。

按理來說,這樣已為人母的夫人,針線活再差也是拿得出手的,就如同練字一般,練練也便練出風骨出來,何至於仍舊是從燒火棍到鴨子鵝的。

“甚麽鴨子,甚麽鵝,我在後邊多問了句,何大人說這是夫人特意繡的鴛鴦!”有人朝他們走了來,直接說道。

“啥?!”

鴛鴦?

當即有人扯下自己腰間家裏的妻子給繡的鴛鴦荷包,很是激動:“那是鴛鴦,那我這是甚麽!”

現在甚麽鴨子和鵝都能冒充鴛鴦了嗎?

這要是被抓進了衙門那可是要判刑的。

何府裏頭,楚母幾個同他們告辭。

本就是借了地兒相看,如今瞧著兩邊都是滿意的模樣,楚母心裏高興,想著快些回去跟夫君說上一說。

米仙仙留了回人,在楚母客客氣氣的回絕後便親自把人送了出去,臨走,還很是歡喜的招了招楚荷,同她說:“你這性子倒是跟我合得來,往後若是得了閑,便來府上坐坐,與我沒話,但我府上可還有個比你小幾歲的妹妹。”

楚荷紅著臉兒,點頭應是。壓根不用想著楚母的交代,整個人很是乖巧懂事,楚母看得都有兩分眼熱。

在他們面前兒的時候怎從來沒這般乖巧過的!

等送走了人,府上便只余三夫人婆媳,都是自己人,倒是用不著客氣,米仙仙還讓人叫了何安來,當著何心的面兒問他:“今日這楚家女你可滿意?這人是已經打聽清楚了的,就等你一句話了,你滿意,明兒我便請了媒人登門,把婚事定下,也好給家裏一個交代。”

何安手裏拿著荷包,他心裏其實是願意的,但一聽要定下婚事,又覺得很是恐慌。

萬一、萬一……

何心:“小弟,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對楚家女不滿意?”

“沒有。”

何安一口否認。

他就是怕。

當年他娘嫁給他爹之前,雖說人長得高大魁梧,但據他爹說那性子還是小意溫柔的,對他也體貼,對爺奶更是恭敬,隔三差五跑何家來幫忙,劉氏就是覺得她勤快又幹脆,哪怕生得模樣一般了些,但鄉下地方,勤快能幹才是衡量的最高條件,只有勤快了,兩個人才能把日子給過好,才能過得下去,這才撮合他們。

張氏伏低做小,苦盡甘來,頓時一下翻身做了主人,從恭敬的兒媳婦跳到了整天吵鬧不休,見識短淺的撒潑婦人身上。

劉氏悔啊。

打小,劉氏就跟何安說娶妻娶賢,以後娶妻子得好生盯著看看,莫要被人給騙了,他爹上了個當,他這個當兒子的再去上一回當的。

“要、要不再等等……”

米仙仙捂著嘴兒笑得花枝招展的,眼角連淚花兒都出來了。

大嫂張氏可真是害人不淺,坑了一個大哥,連兒子都怕了她。

“放心吧,這楚家女我們已經打聽得清清楚楚,連她家中也打聽了一番,便是人物品行沒問題才讓你們相看相看,拿著人家送的荷包呢,還說這等話。”

米仙仙也想起了前幾日她拿了荷包出來,本以為他見了荷包必然會欣喜得很呢,誰知何平宴臉色大變,不住的拉著人看,生怕她眼睛看不見了,米仙仙跟他解釋了好半晌才讓他相信下來。

還一個勁兒的讓她保證以後不碰這針線了才罷休。

大嫂張氏當年能嫁入何家,確是是哄好了婆母劉氏,但說來,也不是她這個當兒媳婦的說嘴,這事兒要真說起來,婆母劉氏也得擔上一些責。給兒子挑兒媳婦,哪怕這人看著勤快能幹,總得拖了相熟的人打聽打聽姑娘的名聲脾性,家中人的秉性才是吧,張家在村裏住了多年,又不是能忍的性子,多打聽打聽,總是能問出些事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