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Chapter 62(第2/5頁)

祁陸陽可真是個神人,陸晚想,他只說五個字,嘴唇一開一合,她就像幸福地過完了大半輩子一樣滿足。她亦十分慶幸雜物間裏光線不好,不然,祁陸陽一定會看到她臉紅了,那紅蔓延到耳垂,又蔓延到唇上,再蔓延到內裏很多地方。

陸晚覺得丟臉,為自己的輕易情動感到丟臉。

空間狹小,兩個人老這麽待著也不是事兒,陸晚讓祁陸陽出去,自己換好了衣服。他們在樓梯間匯合,祁陸陽不知從哪兒叫出來一個年輕人,把那身護士服丟給他:“處理好。”

“這邊都是你的人?”陸晚問。

祁陸陽搖頭:“我又不是黑/社/會,就帶了幾個打打下手,都是正經下屬。”他又說,“我剛看你和葛薇挺能幹的,配合得也不錯,不需要幫忙,就沒貿然讓他們插手。”

陸晚問:“你的消息誰給的?”

祁陸陽說是林雁池。

陸晚輕輕哼了一聲:“她也在?”問完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小氣,換了個問題,“你們就這樣過來,打算硬闖啊?”

“那倒沒有,我這邊準備了一個小護士。”祁陸陽似乎在笑,“真的護士,衣服合身、不會嚇得發抖的那種。”

陸晚撒氣一樣踢了幾下腳邊的白色墻面:“看來我是白操心、瞎忙活了。你知己多,幫忙的也不缺我這一個。”

“是不缺。”祁陸陽繼續笑。

那堵墻上的墻皮幾乎要被陸晚踢爛。

有人刮了刮她鼻子:“遲遲,以後千萬別再做這種冒險的事了,萬事有我。我不要你出生入死,我只求你平平安安。”

陸晚記得祁陸陽曾說過,他圖的不過是她這輩子都平安順遂。陸晚當時誤以為這人是在跟自己告白,現在……

哦,原來他真是在告白。當時是,現在也是。

陸晚瞬間不生氣了。

她有些懊喪地說:“我也確實沒幫上你什麽忙啊。吳崢哥是醒的,但他只來得及說了句手表,密碼,其余的沒有了。”

祁陸陽稍一沉思,問:“他說的手表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但是帶不出來。表是停的,指針沒動,不過,我把它顯示的時間記下來了。”

“時間是?”

“7點20分零55秒,我看得很清楚。”

幾乎沒花什麽時間思考,祁陸陽忽然又抱住了陸晚。

這個擁抱不帶一絲情/欲,他只是真的太高興,太感激了,他激動地說:“謝謝,遲遲,謝謝你。你真的幫了我大忙了。”

陸晚人還是懵的,並不知道自己是幫到什麽忙了,但她沒心思問,因為祁陸陽在放手前用掌包住她的臉,重重地在人額頭上親了一口。

這算是獎勵嗎?

未免,也太小氣了點。

但她還是笑了,兩人一起笑,瞬間有種回到少年時代的感覺,開心得很純粹,心口仿若吹進了一陣夏天的晚風。

樓梯再往上一層,天台門口,林雁池把住扶手靜靜站著,她在想,自己做了這麽多,能不能也得到同樣分量的一句感謝?

不過,她要的,好像一直都不是一句感謝而已。

突然也不想要了。

徹底輕松下來的陸晚,開始碎碎叨叨地拉著祁陸陽的袖口囑咐:“小叔叔,吳崢哥那邊你能不能幫幫忙?要早點把他救出來才行,他爸爸也生病了,你有能力就管管。”

祁陸陽說好。

“還有我媽,余奉聲不是個好人,你可別被他外表騙了,我就被騙了好久,我怕他對我媽不好。你有空幫我盯一下南江那邊吧?這件事,我不想找別人幫忙,我不信他們。”

祁陸陽也說好。

陸晚又想起什麽:“何嫂給我送了月餅,好奇怪,上面印的詞語裏都有個‘雙’字。我弄不懂。”

祁陸陽說不懂沒關系,別多想,交給他就是。

陸晚繼續說,皺了皺眉:“還有阮阮,景念北找到她了嗎?我想見見她,我能感覺阮阮肯定過得不好,說不定還有危險。”不然不會音訊全無,這不是阮佩會做的事。

“景念北人就在上海,早上給我電話,已經找到人了,他會親自去接過來,放心吧。”祁陸陽嘆了口氣,半調笑半埋怨:

“遲遲,你怎麽不關心關心我,問問我過得怎麽樣?”

陸晚垂下頭,不加修辭地說:“我不敢問。陸陽,你要說你沒有我也過得好,我會難過,可你要說你過得不好……我會更難過的。”

誰又不是呢。

祁陸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幹脆問點別的:“你來醫院是……”

“復查。”陸晚看了眼時間,情景雖緊張,也出了好幾身汗,可滿打滿算才過去了五十來分鐘,沒耽誤多少。

於是她說:“我現在去排隊還來得及。莊恪特別多心,要是沒看到檢查報告,他一定會懷疑。”

祁陸陽何其聰明,他都不需要問她為了什麽而復查。他只是跟在人身後,等陸晚進了超聲檢查室,便在叫號區的那群女病人中間尋了個空位,等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