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 30(第2/2頁)

天性好強的祁元善會因此忿忿不平、心理失衡,似乎在所難免。

後來發生的事,祁家人捂得嚴實且一直諱莫如深,外人能窺探到的就不太多了。莊恪能查到的亦很有限,他只知道,祁陸陽的母親邱棠曾是祁元善青梅竹馬的女友,最終卻被人送上醉了酒的祁元信的床,然後順利懷孕。

她選擇生下了祁陸陽,卻又拋棄了他。

因為邱棠的事,祁元信的原配夫人在憤恨中突發疾病去世,祁家兩兄弟至此徹底決裂。

19歲那年,祁陸陽被接回了祁家。

隨著祁元信和兒子祁晏清相繼離世,這父子倆留下的股份被分成了三份,一份給祁陸陽,一份給祁元善,一份給了祁晏清的遺孀林雁回。

而其中以祁陸陽的股權比例最重,堪堪比祁元善多出一個點。

祁元善這個人,無兒無女無牽無掛,行事毒辣至極,既不將人性,也不怕因果報應。哪怕在這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圈子裏,他都是出了名的陰狠。

因著把柄和至親的身家性命都被祁元善握在手裏,祁陸陽這幾年的生活看似榮華傍身富貴風流,卻並沒有多少自主權。

正因於此,莊恪才能胸有成竹地問出了剛才的問題——陸晚能被藏到哪裏去?

祁陸陽只靜默了幾秒,就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不會讓陸晚有事。”

“不過,莊先生這心怎麽都操到我家裏來了?未免太閑了吧。我可是聽說,你父親在外面生的小兒子剛被接回國,已經滿五歲了。想必,莊氏過幾年也會熱鬧起來。要真這麽有空,你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

“你也說了,還有幾年。”

想起那個所謂的弟弟莊慨,莊恪的笑中透著股森森冷意:“這段時間裏,那孩子能平安長到幾歲、會不會也突然落下什麽殘疾,可都不好說。”

見祁陸陽臉上登時露出無法掩飾的不屑與鄙夷之色,莊恪微微揚眉:“我還以為,小祁總能理解這些的……”

“畢竟,你也曾出爾反爾、見死不救,親眼看著自己的哥哥一步步走向死亡。從這個層面來說,我們是同類,誰都不比誰幹凈。”

他說完又擺出副類似於好奇的表情:“如果陸晚知道你曾做過的那些事……你說,她會怎麽想?”

“她?如果我殺/人,陸晚會幫我遞槍。”

說時遲那時快,祁陸陽忽地掏出□□釘在莊恪的額頭上,明明咬牙切齒,嘴邊卻帶著笑:“如果我殺你的時候身上沾了血,她也會來幫我擦幹凈。”

“我和陸晚之間的事,你他媽懂個屁?”

“行,我不懂。”冷硬的槍口直抵要害,莊恪十指死扣著輪椅扶手,發際濡濕一片,但聲音還算鎮定,“但如果我告訴你,你正在做的一切布置、打算和準備,都已經來不及了呢?”

“什麽意思?”

“祁元善已經知道陸晚在帝都了,也知道她是奔著你來的,更知道,她現在在我家。”莊恪擡起眼與祁陸陽對視,“是我讓人告訴他的,就在剛剛,你來之前。”

祁陸陽幾乎在瞬間就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提前得了消息的祁元善不管用什麽辦法,比如拿他母親邱棠做威脅,一定會幹涉祁陸陽對陸晚的所有安排。畢竟祁陸陽的野心與不安分已經暴露,祁元善急需更多的把柄握在手上,借以控制他。

不管是送陸晚回南江還是出國,在祁元善有所布置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成功。

而對於陸晚來說,現階段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政界背景深厚的莊家了。

憤怒地加重右手力道,祁陸陽的槍把莊恪的頭都頂得向後仰去,他想罵他陰險卑鄙,想罵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最後卻只說出一句話:

“就你這種玩意兒,也配喜歡她?”

“保護不了她的人,更不配。”莊恪坦然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