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第2/3頁)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第一是誰。”另一個女孩說,“我聽說,這個叫莊什麽的是全市中考狀元,陸陽這種偏科嚴重的想贏過他,難。”
話說完,她揶揄陸晚:“你上次不是找人家問名字去了麽,沒問到啊?”
陸晚聳聳肩:“那種正兒八經的學神都很矜持的。他死活不說,我能怎麽辦?不過……”少女話說一半,轉而狡黠一笑,“他也不知道本小姐的名字呀。這樣一來我們就算扯平了,不丟人的。”
兩個女孩就著這個話題嬉笑了一陣。
陸晚似乎準備走了,卻若有所思地又看向第一名那兩個字,跟身邊人說:“我覺得這個字八成念‘各’。”
她話音剛落,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句:“這個字念‘克’,恪守不渝的恪。”
陸晚回過頭來的時候,莊恪已經轉身往人群外走了。
周圍人聲喧嘩,莊恪卻清晰地聽見那個不學無術的女孩咦了一聲,懵懵地問:“剛剛誰在跟我說話?”
想到這裏,莊恪沒忍住彎了彎唇角。心情轉好,他拿出些面包蟲喂給肩膀上的守宮。
書房門被人大喇喇地推開。
一個冶艷明麗的短發美人走進來,彎下腰嫌棄地看了眼莊恪的寵物:“一天到頭悶在家裏喂蜥蜴玩,你可真夠有聊的。”說罷,她瞟了眼手上那塊蛇形腕表,“時間差不多了,坐我的車過去?”
女人名叫莊憫,是莊恪的親堂姐。學西方藝術史的她旅居海外多年,近來剛回國。
見弟弟又端著一臉高冷不答話,莊憫氣性上來推起輪椅大步往外走。快到門口時,她停下來:“把你的蜥蜴室友安頓安頓,我爸和你爸顯然都不待見它。今天吃飯兩位可都在的,別帶去給人添堵。”
莊恪依舊沒做聲,只依言將守宮放回了恒溫箱裏,又拿了噴壺給箱子加濕,動作有條不紊,慢而細致,存心讓人等。
這下莊憫也不著急了。她斜靠在書桌邊沿,雙手環臂,問:“你和南醫姓余的副院長到底有什麽仇?還是說,是跟那個姓阮的護士結了梁子?芝麻大點事鬧得滿城風雨。”
“跟你沒關系。”
“沒關系?”莊憫漂亮的眉毛往上一揚,“是你讓我找老莊關注這個案子的,他待會兒八成會問到。我總不能說,我自己看這個院長不順眼,漂洋過海專程回來整人家吧?”
“伯父不會問的。”莊恪安頓好守宮,讓幫傭遞了帕子細細擦幹凈手,“他剛上任,正好碰到醫療體系搞廉政巡查,我送點反面典型給他拿來做文章再及時不過。互惠互利,不需要細問。”
莊憫無語地呵了一聲:“你啊,在屋子裏憋太久了,憋得滿腦子都是壞水兒。不對,你從小就這樣,天生的陰謀家,我服。”
對方很冷淡地點點頭,用坦然的認同塞住了她不饒人的嘴。
莊憫這回徹底沒脾氣了。
妖嬈懶散地踩著細高跟踱到恒溫箱前,她用尖尖的孔雀藍指甲敲了敲玻璃立面,把那只守宮嚇得舌頭都縮了回去。
“它叫什麽名兒?”
幫傭輕手輕腳地為莊恪穿外套,男人時不時配合地擡起胳膊,淡淡回道:“還沒取。”
莊憫疑惑:“這都養多久了,怎麽——”
“取名的人還沒來,不過也快了。”
*
南江市人民醫院職工宿舍樓,淩晨三點整。
陸晚靠坐在前同事們宿舍外間的沙發床上,盯著發光的手機屏幕一動不動。
30分鐘前,覺都睡不安神的她在夢醒時分突發奇想,連了VPN登上外網,搜索祁陸陽的名字。
果然,一家香港媒體報道了這位風流少東近日的行程。
這一周,祁陸陽先去了趟香港賭馬,又經香港直飛英國,據說是打獵。陸晚查了下,獵區並沒有完全覆蓋滿信號。
難怪了。
紈絝子弟們的高級消遣陸晚不太能切身理解,她只知道,新聞照片中祁陸陽身側一直跟著名年輕女子,低像素下也看得出來,她外貌並不出眾。
媒體報道說這位小姐叫林雁池,是南方某省一位富豪家的四千金。
面無表情地合上手機,陸晚在黑暗中靜默良久:不過是某人又一個保質期難超30天的新任女友,不過是個輕輕松松就能嘗到土耳其冰淇淋味道的大家閨秀。
她不是第一個,不是最後一個,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愛的……和其他所有人一樣,她不足為奇。
吧嗒,吧嗒,兩滴眼淚打在手背上。陸晚卻依舊不願承認,不承認自己在嫉妒,在心酸,在難過。
她想,她只是生氣了,氣這個女人的名字裏偏偏有個戳心窩子的池字——這個名字明明是陸晚的,是陸陽那年送給陸晚一個人的。
所以當他們情到深處,耳鬢廝磨、肌膚相親的時候,祁陸陽會喊對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