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章(第2/2頁)

她有多想親眼看到她獲罪的場面啊。

似乎篤定她行為不端,進殿以後,太後什麽話都沒有詢問,只是目光淩厲的掃向她和溫裕,嘆息一聲,恨鐵不成鋼道:“青青,你是貴門之女,怎麽能做出這種不檢點的事情?”

彼時林桑青和溫裕正坐在沖門的桌子邊喝茶,兩人坐得有兩尺遠,態度亦疏離客套,看上去完全不相關。繁光宮所有的窗戶和門都開著,四下裏敞亮開闊,沒有一處暗室。

他們坦坦蕩蕩,不遮不掩。

帶著狐疑之色向太後行了問安禮,林桑青故作無辜地皺起眉頭,不解道:“咦,母後,您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臣妾做什麽事兒了?”

太後看看她,再看看溫裕,慍惱地別過眼,似乎羞於啟齒,“你……你們……光天化日的,成何體統!”捂住胸口,她弓腰痛苦道:“哀家真是被你氣的心口疼。”額心的明珠吊墜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不止,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靜的心態,太後對巫安道:“這件事哀家不想管,聽聞皇兒今晨已經轉醒,巫安,你速去啟明殿將他請過來,讓澤兒自個兒做主處理這件事。”

穿堂風擦肩而過,林桑青不動神色地擡起頭,與溫裕快速對視一眼,即刻把視線挪開。

嘖,太後這是打算驚動蕭白澤,讓他趕來見證她紅杏出墻的一幕呢。

雖然已經脫離昏厥的狀態,然而蕭白澤的身體還沒徹底恢復,短期內仍無法上朝處理政務。他坐著轎輦抵達繁光宮,孱弱的身軀看上去甚是消瘦,病態盡顯無余。

等蕭白澤落座,太後苦惱地揉動眉心,再度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哀家原本不信青青會做出這種不檢點的事,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不信。”她語重心長的對林桑青道:“青青,你既然與溫家公子有私情,當初便不該入宮為妃。皇宮有皇宮的規矩,入了宮便是皇帝的人,這一生,你將以宮廷為家、以帝王為夫,決計不可以有二心。現而今你做出這種事,讓澤兒的顏面往哪兒擱,讓皇家的顏面往哪兒擱?”

林桑青記得,柔妃將她推下台階那會兒,太後親自出馬調查了幾日,由於什麽結果都沒調查出來,才不得已暫緩柔妃晉升為四妃的時間。今兒個倒好,太後沒有經過調查取證,便這麽言之鑿鑿地告訴蕭白澤她做出了不檢點的事情,當真是居心叵測。

林桑青不怕蕭白澤誤會,前前後後經歷了那麽多風霜雪雨,他們已完全信任並了解對方。也許他會微覺吃醋,但若說懷疑她行為不檢點,這倒不可能。

她看到蕭白澤暗暗沖她使了個眼色,眉心微動,連著眨兩下眼睛,她表示心裏有數。

蒼白的臉頰浮上些許陰霾,蕭白澤抵唇輕咳,嗓音低沉道:“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會有外人在繁光宮?”

她剛要開口解釋,巫安搶話道:“這便要問宸妃了。太後今兒個早上喚宸妃過去說話,宸妃一直心不在焉的,似乎有什麽心事,太後便沒多說,趕緊讓她回來了。怕宸妃娘娘將心事擱在心裏太久會生病,是以她離開永寧宮後,太後亦跟在後面來了繁光宮,想問一問宸妃有什麽心事,想著開導開導她。”

冷哼一聲,她嫌惡滿滿地看著林桑青,“誰知宸妃的心事沒問到,卻發現繁光宮裏藏了個壯年男子,我與太後進殿時,宸妃正與他親熱吃茶,絲毫不在意男女之防,看上去儼然是對恩愛眷侶,太不合規矩了。”

聽完巫安說的這些話,蕭白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冷聲質問林桑青,“宸妃,巫安姑姑所言屬實嗎?”

若不是場面不適宜,林桑青當真想吐巫安一臉口水——屁話連天,她說的話裏只有第一句是真的,其余全都是誇大的謊話。

奴才都是隨主子的,這句話當真一點兒不假,巫安和她的主子季騁一樣,說起謊話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提起裙擺,她施然跪地,“皇上明鑒、太後明鑒,我與溫公子之間關系坦蕩,並無任何私情。”

溫裕亦屈膝跪地,不卑不亢道:“外臣縱有再大的膽兒,也不敢染指皇上的女人,今日之事純屬誤會,還望皇上、太後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