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4/4頁)

還有他是不是認識今日自己見到的那位道姑。

在屋裏忐忑不安地一直等待,等到了黃昏,安嫻便有些坐不住了,一心想著待會兒見到朱東浩,自己該怎麽說,又該怎麽從他嘴裏套出來話,壓根就忘記了,後院那位醉酒的主子,總有醒過來的時候。

就在安嫻最為忐忑的時候,齊荀就找上了門。

酒醒了,齊荀就恢復成了正常人,安嫻一擡頭看到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就知道他的酒徹底地醒了。

“殿下,怎麽這麽早。”安嫻心頭急,此時想見的人並非是他,說出來的話,就能聽出來對齊荀存了幾分不待見。

齊荀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不管是醉酒之前的事,還是醉酒之後發生的事,酒醒之後多半都記得,如今見安嫻對自己的到來,並不怎麽熱情,就知道她一定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進屋後齊荀一直都是負手而立,“孤過來,從來都沒分過時候,更沒有早晚一說。”盡管他自己覺得他的態度很好,但給安嫻的感覺,卻不盡然。

“嗯,殿下是太子,當然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安嫻語氣裏的酸他的意思,都溢出來爬到了臉上。

齊荀看著她的眼神更加的深了,眉頭微微起了褶皺,但還是忍住脾氣,吞下了她對自己的諷刺。

今日早晨,自己確實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下,去數落她,她身子抱恙,萬一氣出來個好歹,遭殃的還是自己。

“孤適才過來,看到這花長的好看,覺得你會喜歡,便摘了一朵送給你。”齊荀說完,就在安嫻驚愕的目光中,將自己一直藏在身後的一朵菊花拿到了安嫻面前。

沒錯,就是一朵菊花。

“殿下,這是菊花。”安嫻擠出來一抹笑容,笑的比哭還難看,第一回收到他送給自己的花,竟然是菊花。

她上輩子怕是欠他的。

“是月季。”齊荀皺眉,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陣,很堅決的糾正了安嫻的說法,這怎麽可能是菊花。

安嫻:“......”

她長這麽大,月季和菊花,她還是能分的清。

安嫻:“是菊花。”

齊荀:“是月季。”

倆人這一來一回又爭論了一番,都同時覺得太幼稚,都不再想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

但倆人心裏想的卻完全不一樣,齊荀今日過來特意提前沐浴更衣了才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就是想把他一直想辦的事情給辦了。

可安嫻卻想的是,屋外說不定正在爬墻的朱東浩。

倆人心思不同,就很難達成一致。

“你在想什麽?”齊荀終於發現了安嫻在走神。

齊荀還是頭一回見到她在自己面前,分心走神想旁的事,齊荀也沒心情去糾結手裏拿著的到底是菊花還是月季,橫豎她都不喜歡,爭贏了也沒用。

隨意地將那朵瘦小的菊花扔在了桌上,就往安嫻跟前靠近。

安嫻杏眼微閃地望著他,下意識地猛晃了晃頭,心裏卻依舊著急,著急今夜自個兒怕是脫不開身了,她沒想到祖宗會這麽早就過來,既然這個時辰來了,想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了。

“讓孤來猜猜,嬌嬌的心思。”齊荀越靠越近,腳步停在了離她一步的距離,黑色的眼眸帶了一道銳利道光芒,讓安嫻不敢正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