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4頁)

“娶什麽娶?我還沒答應呢!”阮時意嗔道。

“事到如今,你敢當著子孫之面說不嫁?”徐赫邊埋怨,邊往喂她甜桃。

眾目睽睽,阮時意死活不肯張嘴。

徐赫手中桃片在她唇邊蹭了一陣,見她堅拒,幹脆自己吃掉了。

這下,曖昧更濃。

大家默默裝作視而不見,無一不腹誹,是不是因為早年沒機會看二人甜蜜互動,現在集體補功課?

徐明初大樂,接了適才的話題:“如此說來,咱們當兒女的,還能參加父母的婚宴?爹,三書六禮,豐厚聘禮,盛大婚禮,您可一樣也不能省啊!”

徐赫尚未來得及作答,阮時意慍道:“明初,別瞎鬧!”

“娘這是心疼我爹了?怕啥?這不是左手遞右手的事兒麽?”

徐赫樂呵呵附和:“不差那點繁文縟節,就當做給外人看,省得你悶聲不響嫁了,別人還以為咱倆奉子成婚呢!”

“……!”

此言一出,余人紛紛盯著阮時意因吃飽而微微隆起的小腹。

阮時意急了,立馬收腹:“胡扯什麽!怎麽可能!沒、沒有的事!”

徐赫嘀咕:“那可不好說……”

他話音雖小,卻不打自招了“頻繁偷情”之事。

徐明禮等人唯有充耳不聞,又禁不住浮現詭異笑容,心情復雜得難以言喻。

他們自幼所接受的,是父親早亡,母親守寡。

哪怕成年後逐漸明白,必須經過“這樣那樣”才會孕育兒女。

可在他們心目中,母親終歸優雅端莊、無欲無念。

而今“亡父”歸來,“亡母”復生,二人白日裏偶爾互寵倒也罷了,夜間更是在滿府人眼皮子底下幽會……大家為了顧全二老顏面,還不敢聲張,千方百計替他們打掩護,可憐天下兒女心呐!

“在未正式喬遷新居,不如請父親先移居繡月居旁的獨門小院,以便照顧母親?”

徐明禮提了個看似折衷的建議。

旁人難免揣摩“照顧”二字,包含哪幾層含義,不由得揚起唇角。

阮時意自知維持多年的老成持重、沉穩嚴苛形象,到此時此刻已徹底崩裂。

她沒再反對。

回想前段時日,徐赫登門認親時,她的確沒全心接受他。

連在籬溪宅院的親熱,也如擱淺了的魚,死氣沉沉。

如今……

阮時意念及昨夜的抗爭,乃至主歡……瞬即兩頰如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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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周氏替靜影張羅新住處。

靜影雲裏霧裏,聽從徐明裕和阮時意的吩咐,乖乖搬了進去。

與此同時,徐赫收拾私物,大模大樣穿過蓮池,成了阮時意的“鄰居”,還捧了冊頁與之探討,探著討著,探討進了書房,屏退仆侍,關上大門,半天沒出來。

繡月居上下心照不宣,連晚膳、洗浴的水、夜宵都備了雙份。

頭一晚,徐赫沒敢明目張膽公然留宿,折返回小院落,甚至陪阿六和大犬們玩耍至亥時才回自己的新居沐浴更衣。

待繡月居燈火俱滅,他悄然溜進去,擁住了他的妻。

阮時意半睡半醒,被熟悉的涼意包圍,回身往他懷裏蹭了蹭,喃喃道:“今夜不許鬧。”

徐赫偷笑,輕輕捧起迷朦睡顏,啄了啄她的唇。

經歷昨夜的肆意與下午的縱容,他得予她歇息時間,好讓她養精蓄銳,再接再厲。

戶外夜如潑墨,星鬥滿天,風搖花葉動,簌簌聲夾雜蟬鳴繾綣。

又是良辰美景,正好入夢。

然則三更時分,二人正相擁而眠睡得香甜,忽聞院外驚呼聲起。

“走水了!走水了!快!快去品墨閣!”

一聽“品墨閣”,徐赫夫婦二人霎時從床上蹦起,摸黑扯過外衫,邊裹邊往外奔。

——那是存放徐家收藏墨寶之處,包括徐赫、阮時意的舊作,以及大量的名人書畫、前朝瑰寶。

若此閣失火,後果不堪設想!

二人再也顧不上什麽避嫌和面子,直沖出繡月居。

熠熠星光下,十數丈外的品墨閣隱隱騰起明火與濃煙!

阮時意急忙推了徐赫一把:“趕緊去!”

她不會武功,與他同去只會耽擱時辰。

徐赫見沉碧等人已披衣出門,略一點頭:“你小心點!”

話未道盡,人已如飛箭般直掠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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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於徐家人而言,注定倍受煎熬。

待徐明禮夫婦只披草草裹了外披、聞訊匆忙趕來時,二樓火勢剛滅,滿院子的人亂成一鍋粥。

清理燒壞門窗的,搬動畫匣的,掃凈水漬的,收拾水囊和唧筒的,呼喊著追查縱火者的……大多神情惶恐。

二樓東廂窗邊,徐赫正以濕帕蒙住口鼻,兩手抱滿書冊往院內丟;底下徐晟與靜影輪流接牢,轉交給阮時意展開清點。

四人皆衣衫不整,頭發蓬亂,一看便知全是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