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4/4頁)

徐赫一怔,依依不舍放脫了她,又強行和她十指相扣。

阮時意甩不開,淡聲道:“咱倆搬回徐府,你在子孫前,得收斂,別成天盯著我笑!”

徐赫委屈:“我不對你笑,難道沖你板著臉?”

“我是說,一把年紀……不許、不許在孩子目光企及處卿卿我我的!”

“現在沒人瞧見,可以卿卿我我。”他俯首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輕舐。

“別鬧!”她周身不自在,難受極了,真怕他亂來,語氣嚴肅。

徐赫自討沒趣,挽她的手,移步向蓮池邊的水榭小坐。

水榭為四柱,四面有雕花屏風與木窗交錯掩映。

借著淡泊月色,徐赫發覺妻子秀眉輕蹙,仿佛心緒不寧,溫言勸道:“我聽話就是!……對了,你可知,今兒在二門前的石拱橋上,明禮問我,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這話真別扭……”

“這事,我是時候和他明說。”

“嗯?”

“是我的疏忽,讓一居心不良的丫頭鉆了空子。”

阮時意簡略說了慕秋之事,再三叮囑他,這件事乃長子的恥辱,也是她的心結,讓他千萬別提及。

徐赫聞言,更多的是感動——她的妻,總算將他視為自己人。

二人聊起晴嵐圖,萬萬沒料到,費盡周折博得夏纖絡同意未果,到頭來輕松“借”到手。

徐赫計劃揭裱看情況,再決定是否如法炮制。

阮時意對齊王求娶的想法表示不解,堅持認為他接近徐家人另有所圖,但徐赫從未與此人正面接觸,不敢妄下定論。

七彎八繞,阮時意終於說出耿耿於懷的疑問:“三郎,你、你在郡主府……”

話未道盡,徐赫忿然道:“別提了!她和姚統領……簡直可惡!”

阮時意驚呆:“他們倆竟……”

“折磨我好幾個時辰,弄得我生不如死!”徐赫咬牙切齒。

阮時意心痛如絞之余,禁不住滿臉赤紅:“你、你為獲取畫中機密,不惜被他倆糟踐……這、這也太、太……”

徐赫如墜雲霧,仔細一想,啼笑皆非:“阮阮!你腦子裏裝的什麽汙七八糟!你以為……我,和兩個不知廉恥的家夥……那個?我只是在閣子的墻壁上畫了一幅山水畫!”

“那算什麽折磨!”

阮時意惱音輕啐,心下安穩,忍不住松了口氣。

“可我作畫過程中,他們……他們在樓底下折騰!害我只想插翅飛到你身邊!哪裏還有心思作畫!”

徐赫氣憤之極,耳邊浮出當時的家具搖晃聲、皮肉碰撞聲、被布料堵住嘴擠出的嗚咽聲、急促呼吸聲……

阮時意憶及在酒泉宮醇芳閣內被打扮得花枝招展時,曾聽見琴師與女子的靡麗之音,霎時心跳欲裂。

夏夜柔風徐徐,吹不散人心底的燥熱。

水榭四邊藤蘿倒垂,搖擺不定,如人心的飄搖。

錦鯉在池塘內浮沉繾綣,吞吐泡沫,亂了一池月光。

靜坐無話,夫妻二人各懷心事,各自赧然。

良久,徐赫舐了舐嘴角,攜溫涼氣息逐寸挪近,將她逼到屏風角落。

他今日登門徐府,本就具備精心雕琢好的儀容風姿。

此際眼神灼人,笑靨如惑,連微啞沉嗓也透著恰如其分的引誘。

“阮阮,為夫在外受了莫大屈辱,你作為妻子,是不是該……好好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