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2頁)

或許燈火掩映下的他,容顏如雕如琢,或許是那隱藏悸動的嗓音沉柔如沙,或許是他星眸光芒灼灼燙人……她未再推拒,默然接納這遲來的禮物。

徐赫含情目光逐寸描摹她俏顏的柔潤棱角,輕搓雙手,期許而笑:“既然你收下了,不如親我一口以表謝意?”

阮時意氣得給了他一拳。

他笑哼哼承受,語帶懷念:“我以前每每給你買首飾、漂亮衣裳好看小玩意兒,你總是高興蹦起,捧起我的臉吧唧就是一親……”

“你住口!”她惱羞成怒,又用小粉拳捶了他兩下。

“阮阮,你再揍我,我可受不了!”他耳尖漸紅,喉結不自覺滾了滾,“你還記得那回……”

“不記得!我什麽都不記得!”

“那我助你回憶一下……”

“不用!”

她徹底拋下平素的雍容端莊,粗暴打斷他。

她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婚後如膠似漆的頭一年,有一回出遊,他非說天氣好,不會下雨。

結果到了山上,大雨滂沱,二人被迫躲進小山洞。

打趣中,她被他的戲言激怒,也是像此刻這般,揚拳亂揍,後也不知怎的……被他哄著、誘著就地吃掉,各種放肆與纏綿,直到雨過天晴才完事。

在荒郊野外翻雲覆雨,於她而言太過大膽刺激,是以到了今時今日,仍未忘懷。

徐赫重提舊事,硬生生逼紅了她的臉。

可她不得不假裝失憶。

至少不能讓他知曉,時隔近四十年,她還為當時的旖旎畫面而心慌意亂。

暗暗深呼吸,她端起肅容,正色道:“三郎,我希望,在咱們賭局未分勝負前,你能對我尊重些。”

“所以,我贏了,就能對你為所欲為?”他舔了舔唇角,笑帶邪氣。

阮時意攥緊拳頭:“印象中,我所嫁之人,沒這麽不要臉!”

——起碼不會調戲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是啊,”徐赫感嘆,“以前是你主動纏我的,我雖蠢蠢欲動,還得裝正經;現在反過來,你一天到晚裝正經。”

“我本來就很正經!”阮時意怒了。

“唔……是誰在我作畫時,只穿一層薄衫在我面前招搖?是誰亂摸我的腰,嬌哼軟語,然後還慢悠悠解了衣裳,袒露肩背,讓我給畫幾葉蘭?”

此事對於他來說,不過一兩年內的事,自是記憶猶新。

“不!不要說了!那不是我!”阮時意再也繃不住了,幾乎炸裂,禁不住擡手捂住淺緋臉頰。

“除了你還有誰?”他哈哈大笑,“我素以艷福匪淺為傲……旁人大抵只知你文雅嫻靜的一面,何曾料想你骨子裏是個妖嬈美艷的小妖精?”

“我那時年紀小不懂事,總成了吧?”阮時意自暴自棄擠出一句。

“你現在……比起當年更嬌嫩細膩,相信我,我們依舊無比契合。”

他笑吟吟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被她嫌棄拍掉。

緘默半晌無話,他直視她薄怒的嬌顏,無端發出一聲慨嘆:“唉,真傷腦筋!我的右手本該用來執筆作畫、描繪世間壯闊山水,如今被你逼得……凈幹些齷齪事。”

“……?”

“咳咳,”他換了個話題,“那兩條傻狗,被雁族人稱作‘探花狼’,據我的觀察,它們對絕大多數的人懷藏敵意或警惕,唯獨對你我……一見如故,分外親熱。因此,在它們適應更多陌生人前,你千萬別出現在它倆的視線範圍內。”

阮時意憶及徐明禮所言,不無擔憂:“可是,你時常與它們一處,太危險!”

“它們終究救過我,若不是它倆把我從雪裏挖出,還將我踩醒,說不定,我會在山裏深埋到死……”徐赫從案上拿過一把剪子,“相處日久,感情深厚。再不濟,咱們還有辦法……”

阮時意疑心,阿六和狗找不到徐赫,會速速返歸,急忙挑明要緊之事。

“照眼下情況,晴嵐圖每一段背後均有字?要連在一起方能尋出奧秘?”

徐赫點頭:“地下河、石龍為記,這兩段是相連的,但古祁城是否有地下河,咱們不得而知。缺了中間的,信息不全,沒準兒會南轅北轍、徒勞無功。”

“那咱們盡早行動,省得波折再生。”

“我至今還無另外兩幅的相關線索,阮阮……你說過會公平競爭的!好歹再透露些!”

他語氣不滿之余,又飽含誠懇。

阮時意微微垂眸,粉唇勾挑一玄妙莫測的笑:“我一直懷疑,其中某段,落在銜雲郡主之手。”

“誰?”徐赫一臉疑問。

“名動京城的銜雲郡主!你居然沒聽說過!”

阮時意沒好氣地翻了個優雅動人的白眼,隨後沖他俏皮眨眼,哼笑補充。

“——你,‘探微先生’的天字第二號崇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