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Alvis·(第2/6頁)

在前天的庭審上,哈利·羅賓森提到過了三次同樣的質疑,但公爵夫人卻對此避而不答,明顯是為了將所有的底牌留到今天,那天的示弱,也不過是為了讓路易莎小姐走入陷阱的前戲。到這一刻,埃維斯幾乎可以確定,庭審持續至今,沒有任何一步超出了公爵夫人的計算,無論是路易莎小姐,恩內斯特·菲茨赫伯,還是哈利·羅賓森,如今都只有挨打的份了。

筆跡鑒定還是一個非常新鮮的學科,就連在德國,也沒有幾個教授研究這一點。學院教導了埃維斯相關的知識,但是那些老師學到的理論也是從美國人發表的論文裏提煉出的。哈利·羅賓森可能從未想過筆跡也能鑒定,愣在了當場,在法官認真瀏覽信件的幾分鐘內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從簽名來看,這三封信的確有丘吉爾先生所聲稱的可靠性及有效性。”法官給出了自己的定論。埃維斯忍住了想要向後看去的沖動,他猜測路易莎小姐此刻臉上的神色一定很精彩——不管她演技有多好,隱藏得有多麽絕妙。一旁的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看上都快要站不穩了,臉色煞白得就像是經年累月洗脫了顏色的布袋。看來這證實了公爵夫人的理論,罪行是由他的黑暗面犯下的,而不是由他。這個可憐的男人是第一次在庭審上見到這樣無可辯駁,鐵證如山的證據,明明白白地告訴著他自己的確做出過這樣殘酷的行為。

“而且,尊敬的法官,如同你在信件上已經讀到的內容,進行筆跡鑒定的不僅僅只有克拉克小姐這一個受害人,所有的受害者——除了已經自殺死去的賓斯利小姐——身上的刺青都做了鑒定,三個教授同樣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又或者——”公爵夫人音調一轉,她也跟著轉向了哈利·羅賓森,“羅賓森先生可能會認為強|奸了這些女孩的另有他人,而菲茨赫伯先生僅僅是負責在事後前來刻字。”

她的語氣很清楚地表明了她並不想接受哈利·羅賓森的示弱,她要堂堂正正贏得勝利,而不是靠著對方律師賣她一個人情。

這句話引起了陣陣大笑,埃維斯猜測康斯薇露肯定將自己的偽裝告知了公爵夫人,她才會說出這種話——對真正的路易莎·克拉克而言,這無疑是狠狠地撕下了傷疤,但從效果上來說,這種血淋淋的玩笑,比血淋淋的現實更容易讓人——尤其是陪審團成員——接受。

就如同學院曾經教導的:滑稽的死亡會讓死亡變得滑稽,卻不會讓滑稽失去本身的幽默。

“筆跡是可以被偽造的!”在哄堂大笑中,哈利·羅賓森高聲嚷道,“就像我說的,如果這一系列的罪行都是由菲茨赫伯先生身邊的親近之人所為,那麽偽裝成菲茨赫伯先生的模樣,接近這些正與菲茨赫伯先生有親密關系的女人。並在強|奸後偽造菲茨赫伯先生的筆跡——因為這個人知道每次都是與菲茨赫伯先生有過來往的女性被強|奸,很難被警察視為巧合,因此故意將罪行推到他身上,也並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這個理論,羅賓森先生,你有什麽證據嗎?”公爵夫人輕蔑一笑。

“我也許沒有直接的證據證實這一點,但你不能否認,丘吉爾先生,這個理論是很有可能成真的。讓我們別忘了先前懷特太太給出的證詞,這位看著菲茨赫伯先生長大了的女仆長認為他是一個溫和有禮的好孩子,絕不可能犯下殺人的罪行,就更不要提強|奸婦女了。更何況,我的委托人甚至願意承認他犯下了殺人的罪行——當然這是建立在有苦衷的前提下——既然他願意承認一個嚴重的多的罪行,那麽為什麽不願意承認強|奸的罪行呢?或許,這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哈利·羅賓森又恢復了那一貫狡詐的作風,避重就輕。可惜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那你要如何解釋菲茨赫伯先生企圖□□博克小姐未遂的罪行呢,羅賓森先生?如果菲茨赫伯先生真的如同你所描述的那麽紳士禮貌的話,那麽他根本不該被以這個罪名起訴,不是嗎?”

“那次□□未遂只不過是博克小姐的一面之詞——”

“而這個理論,恕我直言,羅賓森先生,也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如果你無法提出更多的證據的話,我相信尊敬的法官會同意我的看法,那就是我們不必繼續浪費時間在這種猜測上,而是該放在那些會切實推動庭審進度的證詞上。”

“丘吉爾先生,我——”

哈利·羅賓森氣急敗壞地還想說點什麽,但是公爵夫人直接轉向了法官,“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繼續我的詢問,尊敬的法官。”

法官點頭了,哈利·羅賓森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