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liot·(第3/4頁)

而康斯薇露的出現則打破了這一點。

這就是為什麽路易莎小姐想要殺死她,一旦阿爾伯特因為失去她而再度陷入了悲哀中不可自拔,她便能如同入侵失去母親時的阿爾伯特一般故技重施,讓阿爾伯特回到自己的控制之下。

這一次,不會再有第二個康斯薇露的出現,讓阿爾伯特得以從她的魔爪之下掙脫。

盡管艾略特感到還有什麽關鍵他沒能抓住,但至少目前他得出的結論已經足夠繼續推進談話前進,距離他們談起阿爾伯特的下落已經過去了幾分鐘,路易莎小姐倒也真沉得住氣,無論艾略特如何迂回地在話題邊緣打轉,她就是一副對一切全然不知的模樣,甚至連猜測也不願意做出一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想阿爾伯特是隨著路易斯公主前往羅克斯堡公爵的領地打獵去了。但是下了火車以後,似乎就沒有人再見過阿爾伯特了。”

艾略特說道,即便狡猾如路易莎小姐,他也在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解脫。

“公主殿下不認為阿爾伯特失蹤了,認為他準是私下與公爵夫人享受在蘇格蘭的夫妻時光去了——然而,您也知道這是一件多麽沒有可能的事情。因此,我才會認為,阿爾伯特並非是在遊玩,而是失蹤了。正如我之前向您形容的那樣,蘇格蘭如今的天氣異常惡劣,阿爾伯特還能存活多久,實在是一件很難說的事情。”

“要是他與公爵夫人在一起,或許我們也不必那麽擔心。”路易莎順著艾略特的話接了下去,每一個字都將她如今的想法——至少是,表面的想法——表露無遺,她的語氣可愛地上揚了起來,聽上去像是她對康斯薇露充滿了崇敬之情,然而內裏包裹的狠毒卻讓艾略特的屁股都忍不住為之冒汗,“她是一個極有手段,足智多謀,十分聰明的女人,這個世界上似乎就沒有她不會的事情,大到國家律法,殖民政策,小到藝術,戲劇,乃至於經商管理。我在什麽地方好像聽什麽人說過,似乎就連野外生存的本領,她也從那些美國的印第安人身上學了不少,想必區區一場大雪,是不可能將她困住的。”

你想要拯救阿爾伯特,可以,但你若是想將康斯薇露一同救出,做夢。

這就是路易莎話語中的潛台詞。

除非艾略特能夠說服她,如今阿爾伯特仍然在她的掌控之下,康斯薇露對她造成不了任何傷害,反而還會對她有利。

為何掌控阿爾伯特對路易莎小姐而言如此的重要,甚至遠遠超過擁有阿爾伯特對她的愛這一點?

艾略特百思不得其解地想著。

掌控?

他突然覺得這個詞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跟另一位菲茨赫伯聯系在了一起。

也就是在這時,艾略特才想起了恩內斯特·菲茨赫伯這個名字。

不能怪他一直沒能記起這個人的存在,以艾略特的身份而言,不過是一個男爵家繼承人的恩內斯特·菲茨赫伯想要認識他,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路易莎小姐可以仰仗著她的母親是個伯爵的小女兒這一點在上流階級為自己博得一席之地,更不要提她名聲遠揚的美貌,在這一點上,人們總是樂意看在賞心悅目的外表的份上,暫時地忽略地位上的不足。

但恩內斯特·菲茨赫伯不同,即便他是繼承人,即便醫生很久以前便宣布斯塔福德夫人不可能再生下任何一個孩子,他也幾乎從未而被邀請去過任何的貴族晚宴。而艾略特唯一知道這個男人的理由,是由於對方那可怖而惡臭的名聲——

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誘騙來任何貴族少女,恩內斯特·菲茨赫伯聰明地將目光轉向了那些出身富裕中產階級的少女,他作為斯塔福德男爵的爵位繼承人,對那些渴望自己的名字前能擁有一個“dy”頭銜的女孩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倘若以情人的標準來說,艾略特是一個盡管情婦眾多,但至少每一個都得到了他的妥帖照顧的勛爵,另一個有名的花花公子盧卡斯男爵盡管對每一個他玩膩了的女人棄之若履,但他至少不會傷害她們分毫,那麽恩內斯特·菲茨赫伯便是任何女人的噩夢中所能想象出的最惡劣恐怖的男人——他渴望著能夠完全擁有那些女孩,而在他的字典中,擁有就意味著將一個在他慫恿下偷溜出來與自己單獨見面的妙齡少女迷昏,等她們在空蕩的酒店房間中醒來以後,便會發現自己不僅遭到了侵犯,恩內斯特·菲茨赫伯還會在她們身上用鋒利的羽毛筆沾上紅色的墨水,在**下刻出屬於自己的刺青印記——“E.L.F.’S WHO|RE”。

恩內斯特·洛裏安·菲茨赫伯的婊|子。

就艾略特所知,一個女孩因此而自殺,而另一個女孩因為會說法語,則通過自己的朋友輾轉聯系到了他,並在他的幫助下離開了英國,嫁給了法國南部鄉下的一位連一個英文單詞也不認識,也從不計較自己妻子的過去的農夫。就艾略特每年都會收到的信件來看,她如今正過著幸福而美滿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