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Isabella·(第2/3頁)

“戴維斯先生,你知道每個月米勒先生為何會有這樣的一筆支出嗎?”哈利·羅賓森詢問著。

亨利·戴維斯點了點頭,“支付給艾格斯·米勒小姐,先生。”他回答道,“因為米勒先生租用了她家的後院來放置一些廢棄的木材。”

“以你的專業知識來看,戴維斯先生,你認為這項支出合理嗎?”

“當然不合理,先生。只是借用一下後院放置一些不需要的木頭——任何一個友好的英國人都不至於為此而收取鄰居的租金。即便需要支付點什麽,米勒先生所付出的金額在我看來也未免有些太多了。我的確跟米勒先生提過一次這件事,但是他讓我少管閑事,只管替他計算開支。因此我想,或許是因為米勒先生想要借這個名目幫助一下窮困潦倒的鄰居,在那之後便沒有再過問了。”

“謝謝你,戴維斯先生——尊敬的法官,陪審團團員們,正如戴維斯先生指出的那般,這筆作為‘租金’未免數額太大的支出實際上是米勒先生支付給自己的情婦,也就是米勒小姐的贍養費。的確,在這個方面,我不會否認米勒先生確實有一點道德上的不足之處,然而,這是一個任何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倦怠的婚姻之余,不經意間便被鄰居家年輕清秀的女孩所引誘,如同被撒旦的誘餌而引誘的有罪人類一般。

“然而,這般盡管有悖道德的行為,又怎麽能稱得上是弓雖女幹呢?若是米勒小姐一直是被米勒先生所強迫著進行了多次的性行為,那麽她為何又要接受這些來自於米勒先生的‘饋贈’呢?難道一個年輕的女子會不知道,接受了這些現金,食物,生活用品,將使得她成為何種的身份嗎?更何況,為何在這長達兩年的期間,米勒小姐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她所承受的‘暴行’,也從未試圖向執法部門求助呢?米勒先生可從未限制過米勒小姐的人身自由啊。再說了,即便米勒小姐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決定忍氣吞聲自己的‘遭遇’,那麽她的親生母親,為何又沒有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女兒呢?一直到米勒太太告訴警察她親眼看見米勒小姐勒死了自己的孩子,得知自己將要被以謀殺罪起訴的後者似乎才忽然醒悟過來自己兩年間一直在遭受著什麽,無中生有地決定起訴米勒先生——在我看來,尊敬的法官,諸位陪審團團員們,這背後的動機,實在值得令人商榷。”

“反對!這是對我的委托人的汙蔑!同時這也跟案件的內容無關!”哈裏斯立刻站起來大喊道。“反對有效。”法官說道,哈利·羅賓森只得悻悻地坐下了,而他剛才列舉出的一連串顛倒黑白的論點便立刻遭到了哈裏斯的反駁。

“尊敬的法官,陪審團團員們,我希望您們能稍微思考一下一個現實問題——倘若才認定米勒先生的確犯下了虐待繼女罪行的你們,在此刻都對米勒先生是否真的弓雖暴了米勒小姐這件事而半信半疑,那麽米勒小姐又該如何指望那些如同普威爾市長,他的同僚及他的妻子般堅信米勒先生是個好人的村民們,警察們去相信一個正直而體面的男人對她做出了那等禽獸不如的暴行?這對她的名聲,她的未來又該是多麽具有毀滅性的打擊?諸位陪審團團員們,你們可曾知道,在大不列顛所有犯下的弓雖女幹案件中,只有五分之一的案件最終走到了法庭上,而這些案件中只有不到一半的男人被成功定罪。而米勒小姐只是那些同樣選擇忍氣吞聲的龐大女性數量中的一個數字罷了。

“並且,一旦上訴不成功,會那樣令人發指地虐待自己的繼女與妻子的米勒先生又將會如何去報復她?米勒小姐的母親身體虛弱,多年來一直臥病在床,即便米勒小姐自己能夠躲過報復,能夠逃走到別的地方遠離悲慘的命運,她的母親也勢必將要承受米勒先生的怒火。正是考慮到自己的母親,米勒小姐才忍受了米勒先生對她的性侵,才讓自己接受了對方的一點施舍。這樣的一對孤苦無依的孤兒寡母,我們又怎能為她們的無能為力和無力抵抗而苛責她們,乃至於懷疑她們的品德?尊敬的馬爾堡公爵閣下將會非常樂意為米勒小姐的品德做出保證,向各位證明她絕不是一個居心叵測,肆意汙蔑他人的女孩。”

“我想,尊敬的法官,還有諸位陪審團團員們,”聞言,哈利·羅賓森立刻站了起來,“如果說有什麽使我們從適才結束的審判中學到的教訓的話,那就是擁有高尚地位且受人尊敬的權威人物所提供的證詞實際上並不一定準確,相比起德高望重的市長,市長妻子,以及市議會的議員所提供的證詞,您們最終還是采信了一個結結巴巴,但是的確與米勒先生及米勒太太關系親密的普通男人的證詞。我相信個公爵閣下一定會向我們描述米勒小姐是一個多麽善良而天真的少女——但是,我想公爵閣下對於這個不過在布倫海姆宮內工作了一天的女孩的了解,恐怕還是不如與她生活了幾十年的鄰居——尊敬的法官大人,如果我有您的準許,我希望能傳喚我方的第二位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