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Isabella·(第3/5頁)

“尊敬的法官,我想向您及陪審團團員呈現一份證物。”

聽到哈裏斯的這句話,貝恩便立刻從他帶來的證據中找到一封老舊泛黃的信封,交給了法官,而哈裏斯則繼續說了下去,“波斯維爾太太曾經在安德森·布裏與安德魯·布裏兩兄弟年幼時擔任過他們的保姆,因此與他們之間關系密切。在布裏先生發現米勒太太懷孕以後,他曾經尋求過波斯維爾太太的幫助,希望她能給予自己一些能夠擺脫孩子的藥草,但是波斯維爾太太拒絕了他——然而,那也使波斯維爾太太成為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布裏兄弟與米勒太太以外唯一一個知道海倫·米勒的真實身世的人。為了這個緣故,安德森·布裏先生有時會寫信給波斯維爾太太,向她傾訴心中的煩悶,而波斯維爾太太為了保護他的**,從未給他寫過一封回信。

“而尊敬的法官,您在手上拿到的,就正是安德森·布裏先生在去世前不久寫給波斯維爾太太的一封信。信上清晰地表明了,當時健康狀況已經極差的安德森·布裏先生不僅知道米勒太太與米勒先生之間的私情,並且深為所困。在信件的最後,您還能讀到,可憐的安德森·布裏先生是多麽地擔心海倫·米勒,害怕從小便展露暴力傾向的米勒先生以後會對這個被他視為如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的孩子不利。試問,尊敬的法官,以及各位陪審團團員,一個可以棄自己年幼的孩子與病弱的丈夫於不顧,而光明正大地與自己的情夫偷歡的女人,甚至很有可能因此而活生生將自己的丈夫氣死,怎麽可能符合普威爾太太口中所描述的‘賢惠,善良,樂於助人’?依我看,‘殘忍,瘋狂,冷酷無情’,這些從布裏先生的講述中所體現出的性格特質,反而才更加符合米勒太太的本性吧?”

法官將那張信紙交給了陪審團團員傳閱,而這邊,哈裏斯又呈現了更多的證物,“請看,尊敬的法官,安德森·米勒生前曾經是一名鐘表匠,他也為布倫海姆宮的鐘表調試過,而這些是他留在布倫海姆宮內的記錄,叮囑仆從該如何清潔以及保養鐘表的紙條。您可以對比一下,便會發現這些紙條上的字跡與那份寫給波斯維爾太太的信件上的字跡是完全相同的。而這裏,則是安德魯·布裏先生在他位於倫敦的鐘表店工作時為客人寫下的紙條,足以證明他與他的哥哥有著全完不同的字跡,不存在偽造的可能性。”

哈利·羅賓森這下坐不住了,氣勢洶洶地又站起了身,“那麽,波斯維爾太太,我想詢問你一件事。考慮到寫下這封信件時,安德森·布裏先生已經病入膏肓,極有可能存在神志不清的可能性,你是否也抱有這樣的懷疑,認為他信件上所寫的內容很有可能都是一些捕風捉影,毫無來由,疑心病發作的臆測呢?因為倘若你認為安德森·布裏先生信中所寫的內容是真的,為何你從未插手此事——甚至直到海倫·米勒自己主動走到布倫海姆宮門口告訴公爵夫人她受到的‘虐待’之前,你都對安德森·布裏先生曾經在信件中向你提到的擔憂只字不提,甚至在米勒太太前來向你討要一些草藥時也沒有多問,甚至從未想過要確認一下海倫·米勒的狀況呢?”

“我從未懷疑過安德森的話。”波斯維爾太太平靜地開口了,“但是,羅賓森先生,我只是一個衰老的婦人,居住伍德斯托克邊緣,一個要過好幾天才有馬車經過的偏僻角落。為此,親愛的安德森只能寫信給我,而無法親自過來拜訪我。在這種情況下,我有什麽力量能夠插手這件事呢,羅賓森先生?試圖從一個母親的身邊帶走她的孩子,還是告訴全村子的人米勒太太的私情,難道那就能夠阻止她不再偷情,就能不讓安德森死去嗎?我做了我能做的事情,羅賓森先生,在米勒太太果真與米勒先生結婚以後,考慮到安德森的擔憂,我給那女孩真正的父親,安德魯,寫了一封信,說明了安德森信件上曾經提到的一切內容,而安德森的確回信告訴我,他會去探望海倫·米勒。而我認為這就足夠了。”

“那麽,布裏先生,你去探望了海倫·米勒嗎?”哈利·羅賓森立刻轉向了安德魯·布裏,後者呆了一兩秒,才遲疑著回答,“是—是的,在—在收到那—那封信的兩—兩年以後,我—我回去了一趟。”

“那麽,布裏先生,你發現了什麽呢?”哈利·羅賓森緊逼著詢問著,“想必一定不是米勒先生虐待你的親生女兒的場景,不然你一定會立刻通知警察,我說的對嗎?”

“我—我—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安德魯·布裏沒有回答哈利·羅賓森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海倫·米勒聽見她的親生父親中提到了自己,禁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哈裏斯將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撫著她,“所—所以我—我在傍晚—傍晚趕到了伍德斯托克,想—想從窗口看—看—看一眼,但我沒有—我沒有看到孩子,我只看—看—看見約翰在—在—在毆打—毆打露西。他看上去很—很—很可怕,而且也很—很—很兇狠,我很害—害怕,擔心如果我—我敲門,他也會—會—會打我,安德森已經—已經不在了,沒人能保—保—保護我了,所以我—我就立刻—立刻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