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花非花

男人勾開貝齒,長驅直入,直把顧熙言檀口中的桃花釀都舔吮了個幹凈。

顧熙言被男人緊緊箍在懷裏,承受著這突如其來的親吻,扭著身子抑制不住的逸出幾絲輕喘。她嚶嚶地叫了兩聲,身子便酥軟成了一灘春泥。

兩人正唇舌交纏,不分你我之際,忽然聽到門外有婆子高聲問話。

“稟主母,這演武堂的院子裏已經熏過了艾草,侯府其余院落也都已經熏艾除蟲完畢,老奴特來向主母稟報……”

原來,這幾日,丫鬟婆子們張羅著用清香、艾草,在家中墻壁、角落熏染,用草藥燃燒的香味來驅趕蛇、蟲、蚊、鼠和黴味。奈何侯府廣袤,下人們每日早出晚歸,一連忙活了三天,直到此時此刻才熏遍了侯府的每個角落。

屋外有下人一本正經地高聲問話,屋內兩人卻是一派春意融融。

顧熙言正承受著男人的親吻,猛地聽見外頭的問話,不禁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想推開男人。

誰知,鬢發散亂,滿面紅暈的美人兒剛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回話,那廂,欲求不滿的男人卻又把美人兒拉回了身前,大手將嬌弱的人兒書桌前一按,迎頭便是纏綿一吻。

到了嘴邊兒的話又被男人吞咽了下去,顧熙言氣惱地伸著兩只小手推拒男人,卻怎麽推都推不開那銅墻鐵壁一般的胸膛。

外頭的婆子見書房裏頭無人回話,還以為是自己聲音不夠大,主母侯爺都未聽清,便又躬身重復問了一遍。

演武堂內,男人箍住美人兒的細腰,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吻漸漸變成了大力的吮咬,唇舌竟還有一路向下之勢。

顧熙言一邊兒躲著男人的薄唇,一邊兒聽著外頭的說話聲,莫名有種做賊心虛之感,真真是臊的滿臉通紅,終是忍不住開了檀口,媚著嗓子斷斷續續地勸男人:“唔……侯爺……別……外頭下人還……還等著呢……”

美人兒粉面藏春,纖頸上揚,朱唇輕啟,一身春色晃得人移不開眼睛。

嗅著美人兒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氣,蕭讓心旌搖動,故意使起了壞心思——薄唇在那白嫩的耳垂上重重一咬,顧熙言出口的話登時變了腔調。

細細軟軟的吟哦聲從屋子裏傳來,外頭的丫鬟婆子聽了這動靜登時噤了聲,默默相視一眼,當即紛紛退下了。

等蕭讓終於舍得放開顧熙言,演武堂外頭已經是一片寂靜。

美人兒身子軟的如一汪水兒,美目含嗔道,“都說外面有人在呢,侯爺偏不聽!叫妾身以後怎麽見人呀!”

蕭讓頗為無所畏懼,“夫妻歡好本是尋常之事,這侯府的下人本就是伺候主子的,有什麽不習慣的?倒是夫人太過羞赧,每每與本候恩愛,都羞的如情竇初開一般。”

顧熙言簡直和蕭讓這等厚臉皮之人說不通道理,不等男人說完,便扭著細腰要從男人懷裏起身。

溫香軟玉在懷,花香味兒縈繞鼻尖,手感更是綿軟——蕭讓怎會容她逃脫?

兩人這麽扭著鬧作一團,顧熙言光顧著躲男人了,冷不丁一揮廣袖,竟是從書桌上帶下來一摞文書紙張。

書本紙張、公文信函嘩啦啦地撒了滿地,顧熙言見自己惹了禍,登時也不掙紮了,只安安生生地窩在男人懷裏不敢亂動。

蕭讓沒好氣地淡淡看了她一眼,一手抱緊了那如鵪鶉一般老實的美人兒,一手去揀地上的文書紙張。

滿地雜亂的紙張裏,一張宣紙格外引人注目。

宣紙上只寫著寥寥兩行簪花小楷,字跡清秀非常,卻也潦草隨意,一看便是顧熙言亂畫亂寫的大作。

可等到蕭讓看清了紙上的內容,不由得愣住了。

——韋從實、裴狄、李余、李慎思。

紙上寫著的這四個名字,皆是蕭讓的部下,雖不是及其親密的心腹下屬,也算是麾下的得力幹將。故而蕭讓對這幾人的名諱是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顧熙言和這四人素未謀面,怎會偏偏寫下這四個人名字?

顧熙言見狀,委委屈屈地開口道,“侯爺,妾身昨晚做了個怪夢——夢中有一頭形似老虎,卻長有一雙翅膀的怪物,妾身害怕極了,想尋侯爺卻不知侯爺在哪裏,一轉眼的功夫便被這怪物逼到了角落裏……妾身本來以為,這怪獸要生吞了妾身,不料那怪物竟然口吐人語,說了這幾個名字出來。”

說罷,她笑了笑,似是解釋,“妾身夜有此夢,從今晨起,心中便有些惶惶不定之感,故而,方才不經意間便隨手便把這幾個名字寫了出來……”

蕭讓聞言,不禁若有所思。

這些時日,顧熙言常來演武堂送湯水、點心慰勞蕭讓,若是剛好趕上蕭讓和一眾部下議事,男人也並不避諱,只叫顧熙言在裏稍間候上片刻,直到議事完畢。故而,顧熙言知道這四個人的名諱,蕭讓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