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湊不要臉啊!(第2/4頁)

花月安靜地看著,若有所思。

陪了莊氏半個時辰,兩人起身告退,李景允大步走在前頭,似乎頗為煩躁。

他每回從主院出來心情都不算太好,花月看著,覺得更加歉疚,幾步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手心一暖,李景允收攏掌心握住她,輕輕哼了一聲,臉色稍霽。

“公子。”她小心翼翼地問,“您真的要聽將軍的安排,進宮赴任?”

眼前這人沒有任何的抵觸情緒,十分自然地點頭:“大樹底下好乘涼,他既然都安排了,爺難道還要忤逆不成?”

平時也沒少忤逆,怎麽這時候反而乖順了?花月咬牙,一般的公子哥,不是都應該反對父母的安排,勢必要自己走出一條路嗎?他這一身反骨,怎麽就不掙紮一下?

斟酌著詞句,她柔聲勸:“武試在即,公子武藝過人,不想去試一試嗎?萬一高中……”

李景允眯眼,不甚痛快地道:“中狀元有什麽意思,下圍棋的比不過下五子連珠的,百步穿楊也比不過人家拉不開弓的,武狀元,自然也比不上禁宮散令。”

沒由來地一股酸味,花月“嘶”地捂住腮幫子,齜牙咧嘴地道:“那不是為了哄五皇子高興,好讓他救您一回麽,您怎麽計較到現在。”

皮笑肉不笑,李景允拂袖:“得,反正爺高不高興無所謂,還是個要靠別人救的廢物,還參加什麽武試,老老實實走馬上任,還省得去丟人了。”

花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科舉怎麽就沒個鬥嘴狀元呢?若是有,這位爺只管去,保證奪得榜首。

傍晚的時候,李景允帶著她去了一趟棲鳳樓,指著她給掌櫃的說:“往後爺要是不在,銀子都歸她管,她想用就盡管用,只要把這棲鳳樓運轉的銀兩留夠,其余的都隨她去。”

那掌櫃的瞪大了眼,看著他,活像是在看什麽怪物。

花月很能理解這掌櫃的,然後扯著李景允的袖子咬牙道:“公子,妾身看過棲鳳樓的賬,再敗家也不可能敗得了這麽多!”

他白她一眼,冷哼道:“爺樂意都給你,你管得著嗎?”

花月:“……”

話是怪寵的,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這麽氣人呢?

按照將軍的意思,李景允下個月就要赴任,花月明顯能感覺到李景允在安排各處的事宜,想讓她在他走後不被人欺負,想給她足夠的銀子花,甚至還將朝鳳和明淑來將軍府陪她的次數都吩咐了個妥當。

坐在軟榻上,花月看著窗台上落下來的月光,很是惆悵。

自打上回生氣分開,她就再也沒去跟他同床共枕,李景允也沒說什麽,如常地洗漱就寢,甚至有幾次回來得晚,路過她的軟榻邊,還會順手給她掖掖被子。

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兒。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李景允從府裏的浴閣回來,半披著袍子,懶懶散散地擦著墨發,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走過來就彈了彈她的腦門。

“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嗯?”

花月回神,含糊地道:“沒有。”

他點頭,走去床邊坐下,摸了摸半幹的發絲,打了個呵欠就躺了下去:“你吹燈吧。”

應了一聲,花月抱起小被子,呼地吹滅燭火,然後踩著繡鞋嘚吧嘚吧地跑到大床邊,把被子放了上去。

李景允睜眼看她,眉梢一動:“怎麽?”

“外頭,外頭太黑了,妾身有點怕。”耳根微熱,她吞吞吐吐地解釋,找的借口自己都覺得虛偽。

然而,床上這人竟然沒有覺得不對,身子往裏頭挪了挪,大方地讓她上去。

心虛地趴到他身邊,她拉過被子蒙住腦袋,一雙眼滴溜溜地盯著他瞧。

今夜有月,屋子裏熄了燈也還算亮堂,李景允的眉目在月光裏顯得格外溫柔,察覺到她的注視,他掀開眼皮,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睡不著?”

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花月眼神微動,伸手探了探他的額:“公子是不是著了涼,嗓子都啞了。”

面前這人當真咳嗽了兩聲,焉焉地道:“沐浴出來吹了會兒風。”

“就算天開始熱了,也不好在傍晚吹風啊。”她皺眉,嗔怪地起身,“妾身去給您拿兩顆保風丸。”

“不必。”他捏住她的手腕,又咳嗽一聲,“睡一覺便好。”

手指連著掌心都是冰涼的,花月微怒,掰開他的手捂在自個兒懷裏:“跟冰似的。”

洗的涼水,自然跟冰似的,不然就白洗了。

李景允笑了笑,沒有答話,只將床上單薄的被子抖了抖。

旁邊這人果然看不下去了,大方地把她的小被子抖開,一並蓋了過來。

“你不冷?”他挑眉。

花月搖頭:“櫃子裏還有……”

還有個鬼,多余的被子他都扔去八鬥房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