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二更)

葉香茗捂住胳膊,感覺胳膊傳來鉆心的痛,她想著這條手臂怕是要廢了。

她身邊貼身侍候的兩名婢女急得大喊,“快,快去請太醫!”

有人立即去了。

葉香茗臉色發白,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陸之淩,怒喝,“來人,去稟太子……”

她剛開口,人群中一名須發花白的老者竄了出來,手中提了一個藥箱,大聲截住她的話,“公主,小老兒會些醫術,幫公主治傷可好?”

葉香茗話語頓住,看向那老者。

那老者走路顫顫巍巍,因走得急,一步三晃,來到葉香茗面前,看著她的胳膊說,“公主這劍傷應該極為嚴重,等太醫來了,怕是就晚了,若是胳膊廢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啊。”

葉香茗一聽,立即問,“你是何人?”

那老者連忙一拱手,自報家門,“小老兒是回春堂的坐診大夫,剛剛不久前做完診,正要歸家。”

葉香茗一聽是回春堂的人,立即說,“好,你幫我看看。”

那老者上前,枯瘦的手拿過葉香茗胳膊,看了一眼,面色大駭地說,“公主這胳膊,傷勢太重,需要縫針。”

葉香茗咬牙,“你只說,能不能保住我的胳膊?”

那老者點頭,肯定地說,“幸而小老兒就在這裏,十分及時,現在就治傷止血縫針,一定能保住公主的胳膊。”

葉香茗緊抿了嬌唇,果斷地說,“那就快治吧!保住我的胳膊,對你重重有賞!”

老者再度拱手,然後快速地打開藥箱,將裏面一應物事兒都拿了出來,快速地幫葉香茗處理傷口,止血、上藥、縫針、包紮。

她動作很麻利,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消兩盞茶,便給包紮好了。

他做完最後一個動作,抹了抹額頭的汗,對葉香茗說,“公主這胳膊算是保住了,接下來,需要仔細養傷,不可牽動傷口,不可沾水,每日換一次藥,三五日便可結疤,半個月左右傷口便可愈合,王宮中應是有禦用的玉肌膏,待傷口愈合後,塗抹玉肌膏半年,應是不會落疤。”

葉香茗一一點頭。

老者又報名姓,“小老兒是回春堂的坐診大夫賀言,公主以後但有需要,派人去回春堂請小老兒即刻。”

葉香茗面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此時聽聞胳膊保住,心下大慰,痛快地說,“好,你且回去,明日本宮派人前往回春堂,重重賞你。”

老者拱手道謝,收拾起藥箱子,告退出了人群,離開時,依舊顫顫巍巍。

葉香茗保住了胳膊,這才又看向陸之淩,見他人沒走,一直等在一旁,她勃然大怒,“你竟然敢傷本公主!”

陸之淩一直在人群中觀察有無可疑之人,觀察許久,也沒發現早先是何人對他動的手。這時見葉香茗質問,他只有郁郁的份,對她拱手,道歉地說,“在下陸之淩,性喜貪玩,久聞公主大名,想與公主討教一二,卻沒想到一時手滑,不小心傷了公主,實在抱歉得很。”

葉香茗聽他終於報出了名姓,頓時一怔,脫口說,“你竟然是陸之淩?”

陸之淩誠然地道,“如假包換。”

葉香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陸之淩片刻,揚起下巴說,“你就是那個南楚四大公子之一的敬國公府世子陸之淩?據聞前太子妃不喜歡太子殿下,喜歡的人是你?”

陸之淩聞言險些掉頭就走,想著他今日算是惹了禍害了。南楚京城與南疆都城這麽遠,花顏利用他弄出的那麽點兒風流韻事兒竟然都傳到這裏來了。他若真得她喜歡,也就罷了,可以生生地受了這說法也不虧,可是她根本就不喜歡他啊。

他一時有苦沒處訴,有氣沒處發,更是郁郁地說,“傳言而已,做不得真。”

葉香茗看著他,“這麽說,不是真的了?”

陸之淩搖頭,“不是真的。”

葉香茗頗有興趣地說,“我怎麽聽說是臨安花顏親口說的喜歡你呢!”

陸之淩眉心狠狠地跳了跳,“她說說而已,鬧著玩兒的。”

葉香茗更有興趣了,對他道,“這我倒好奇了,既然她說喜歡你,哪怕是說著玩兒,想必也是因為你與她極為相熟。你與我說說,她如何模樣?”

陸之淩一怔,見她顯然對花顏極其好奇有興趣,他頗有些不解地問,“公主,你的傷……不疼嗎?竟然還有閑心問這個。”

言外之意,她不是該揪著他不放,對他問罪嗎?

葉香茗的胳膊自然是極疼的,但是對比來說,心裏更想知道那個曾經與雲遲有過一年多婚約的臨安花顏到底什麽樣兒?聽了小忠子的話,她還想聽聽陸之淩的。

於是,她看著陸之淩道,“你不必管我的胳膊疼不疼,只需要告訴我,臨安花顏什麽樣兒,你實話實說的話,我今日就放過你,不將你傷了我之事拿去太子殿下面前對你問罪了。”